程瞻上前握住他的手,他惊了一跳,回头,先四处望了望,才说:“东西呢?”
程瞻忍不住笑,“先回车上。”
到车上坐定了,打开暖气,程瞻才拿出便利店包好的纸袋,里头是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小盒子。杨爱棠好奇得眼睛都直了,将它们全部倒出来归拢到自己腿上,一个个凑到眼前细看,还总忍不住打开了瞧。程瞻看得眼皮跳:“你全拆了是什么意思?”
杨爱棠一愣,“我就想瞧瞧里头的包装。”
程瞻说:“也没那么新奇吧,多数是以前用过的,你喜欢的。”
杨爱棠脸上微微一红,别开目光,“以前……以前没仔细观察过,都是直接……”
车内顶灯的柔光落进了他眼眸中的涟漪。他眨了眨眼,那眼睫便拂在程瞻心上。程瞻一手撑着方向盘,身子朝他倾了过去。
杨爱棠心一颤,正要往后缩,程瞻却吻在了他的耳垂,还轻轻地咬了咬。
爱棠腿上的小盒子七零八落掉了一地,他吃惊地“啊”了一声,程瞻便笑,安分回到了座位上,又去帮他捡盒子。
*
停车,上楼,开门。
带人回家,手里还拎着一袋子安全套,暧昧的空气几乎能在这三九天里蒸出汗水。杨爱棠局促地进了门,一边脱鞋一边环视这座公寓房的陈设。
身后,程瞻的胸膛似乎贴上他的脊背。尚且没有任何动作,他却惊得一下子跳进了客厅,远离开那个危险的人。
程瞻倒不急着抓他,只是双手叉腰,觉得有些好笑。他赤着脚走了进来,像是不紧不慢尾随着猎物的豹子。
杨爱棠对程瞻独居的这个房间,其实还挺有兴趣或者说,他很想要通过巡查这里,来证明自己的一些判断。但是这个房间又实在太简单了:装修是租房公司统一的简洁样式,没有增添任何个性化的物件,好像它的主人完全拒绝被探究。
杨爱棠不小心踢到了地毯上的什么东西,他低下头,见茶几脚边露出一只扁扁的小纸盒的边缘,于是他顺手将它捡了起来。
然后他便看见,茶几的玻璃底下,摆了十几只一模一样的小纸盒,有的拆了有的没拆,上面写着显眼的英文字。
程瞻已经脱下大衣,去拧开客厅的落地灯,转身看见他盯着那些药盒,表情微微一沉。
“这是什么?”杨爱棠把盒子正反面都看了看,不确定地说,“尼古丁……尼古丁贴片?戒烟用的?”
“嗯。”程瞻简单应声。
“你需要这么多?”杨爱棠吃惊地说,“我听说贴片对身体也不好”他顿住,而程瞻并不回答。
杨爱棠也不想显得太越界,讷讷将手中的盒子放回茶几,才注意到那一堆的纸盒底下,还摆了几张处方笺。
他没有再不依不饶去看那处方笺写了什么,只是带着些许莫名的失落摸了摸后脖颈,回头看向程瞻。
不算大的套间,空气却浓稠得宛如凝结起来。
“爱棠。”程瞻的眸光越发地晦暗。他深深地吸气,却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看着爱棠终于来到自己这万物空旷的世界的中央,所有梦中的妄想都即将不管不顾地冲出胸膛。他抬手抓了一把头发,因为方才淋了雪,发尾有些湿润,豹子的耳朵耷拉下来就变成了大狗,“一起……一起去洗澡吧,好不好?”
还没等到回答,就画蛇添足地又加了一句,“今天早上我刚刷了浴缸”
第64章
按他们过去的习惯,一般都是杨爱棠先进浴室,程瞻把两人衣服一同丢进洗衣机,听着爱棠的许可再进来。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在等待杨爱棠回答的间隙里,程瞻一步步地走上了前。角落里的灯光把程瞻的影子拖得更长,杨爱棠抿了抿嘴,转过身去,却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就要洗吗?能不能看会儿电视,或者”
程瞻却从身后抱住了他。
这一回程瞻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结实的胸膛直接压上,双手准确地探进了毛衣,将衬衫揉出一片生硬的褶皱,衣料擦过杨爱棠的ru尖时,他忍不住大口呼吸了一下。
程瞻的鼻尖轻碰杨爱棠头发里的雪花,仿佛在嗅闻自己的猎物,气息是滚烫的。
“做、做什么啊。”杨爱棠侧首,声音轻细得几乎只是一阵气流。
程瞻便闷在他的发丝里笑,嘴唇向下移动,直到轻轻咬住他的脖子。
“不可以咬我!”杨爱棠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