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程瞻,你一个人,要住这么豪华?”杨爱棠忍不住扭身去看他的表情,“这怎么可能才八千……”
“我有个朋友做中介,给我推荐的房。有两个卧室,你待会可以看看。”程瞻垂眼凝视着他。
杨爱棠说:“真有两个卧室啊……”他撇了撇嘴,“比我那儿划算,我好亏。”
程瞻一手撑着头,一手圈在浴缸边沿,淡淡地笑,“都说了是找关系的价格了。而且我更喜欢你那儿。”
杨爱棠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留给程瞻一个后脑勺。
杨爱棠的后脑勺上头有个小小的发旋,程瞻看着看着,就很想去揪一揪。
“这个房子,”杨爱棠却又开口了,“你找了多久?”
湿润的空气渐渐慢了脚步。浴室虽大,却只有一扇小小的高窗,总是紧闭着,充足的暖气便使这里愈加地闷热。杨爱棠抬头,看着了无装饰的瓷白色浴帘。
程瞻凝望着那小小的发旋,目光渐渐晦暗。他低声说:“我没来得及挑。”
“什么意思?”杨爱棠的声音却比他更轻。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其实没有定下来。”程瞻说得很模糊,但两人对于“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都心知肚明,“只是看见朋友发房源,觉得这一套也不错。只问了价格和位置,也不在意房型结果就是两室一厅。”
杨爱棠默默地听着,忽然坐直身,蜷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抱紧了,两人的胸膛与后背之间顿时涌入水流,好像要将两人阻隔开。
“所以……我问你要住哪儿,你不想说,是因为你没有定下来。”
“嗯。”
程瞻的目光沿着杨爱棠那滴水的发丝渐渐往下,看到那纤嫩的脖颈与微微弓起的脊背。他慢慢倾身靠近杨爱棠,水流争先恐后地挤出,他自己的心跳声也就在水花中混乱地奔散。
杨爱棠颤了一下,但任由他抱住。
“爱棠,”程瞻似乎难以忍受此刻的距离,“我后来,也去试了蹦极。”
杨爱棠有些惊异地眨了眨眼。“什么时候?”
“十月底。”程瞻回答,“你出差去郑州的时候。”
杨爱棠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