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是他打出来的吗?”
“不是,就是被车撞的,我在我爸揍我之前一直忍着,一声没吭。”林瑟舟垂着眼,看着还挺不好意思的,“这事儿我到现在也没跟他们谈坦白,怕又挨揍。”
“哎哟,”江屿侧了侧脸,看林瑟舟:“现在告诉我了?”
林瑟舟:“这是我的秘密,要跟你分享。”
江屿飘飘欲仙,美得不得了。
“然后呢?”江屿问。
“后来长大了,青春期嘛,意思意思,叛逆了两年。”
江屿憋着笑,问:“怎么叛逆的?”
林瑟舟算是毫无保留了,他不吝啬说,把自己的底都了干净,“我那会儿学习成绩第一,不想学了,我爸说我不知天高地厚,爱学不学吧,他断了我所有经济来源和补习班,我一气之下竞赛考试交了白卷。”
“他又揍你了吗?”
“没有,”林瑟舟说:“他让我自生自灭,懒得管我了。十七,那会儿我是真害怕了,还不如揍我一顿呢。”
“啊……”江屿恍然,“所以你现在这么温雅的模样是让你爸吓出来的吗?”
“也不是,”林瑟舟失笑,他目光缠着江屿,说:“我的成长路上遇到一些事儿,外放解决不了,只能内敛了。”
“嗯?”江屿问:“什么事儿啊?”
林瑟舟想了想,妥帖组织了措辞,“我在蒋松这么大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性取向跟大部分人不太一样,头几年很惊恐,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自己闷着,闷久了,自己就想通了,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而且年龄一过,也没有再叛逆回去了。”
江屿从来没体验过爸爸妈妈严厉管束的日子,好像无法感同身受,但听得却是有滋有味。
“我父母后来觉得我太板正,说我假正经”林瑟舟笑说:“反正什么话都让他们说了,我不反驳。”
林瑟舟捏着江屿的后颈,江屿被捏舒服了,眯着眼睛,顺口问了:“舟哥,有父母是什么感觉?”
“小时候的感觉大一点儿,需要他们的照顾和教导,长大以后,思想各自dú • lì,偶有分歧,理性沟通,也能妥善解决,如今各忙各的了,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离开了也会挂念。”林瑟舟平平静静地说出这段话,没有渲染任何感qíng • sè彩。
他知道江屿惝恍,于是林瑟舟并没有把这种惝恍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