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刚林在外市打工时无意间看到了这个节目,他当时就认为你跟他老婆像,心下有了猜测,于是越猜测越笃定,人就先过来了。他不会上网搜索,信息匮乏,只知道大概的城市,不知道具体位置,”老警员顿了顿,继续往下说:“陆刚林只能先维持基本生计,他在一个挺大的工地当小工,有一天躲着休息,正好听到几个老板在说吃饭的事儿,就这儿。”
老警员挺无奈的,“江先生,那几个老板好像还跟你合了照,照片给陆刚林看见了,他心里就生出苗头了。陆刚林在这之前已经来过好几趟,他观察你有段时间了。”
江屿确实没发现,忙不忙另说,今年从开春开始,他的心思全在林瑟舟身上,确实没太关注外界的别人。
林瑟舟说:“是我疏忽了。”
“舟哥,”江屿闷闷地低下头,“跟你没关系。”
“陆刚林生活的村子思想闭塞,他始终认为什么鸡下什么蛋,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总会有前人的影子在身上,所以不需要什么亲子鉴定,他才敢这么大喇喇的找上门。”老警员又说:“他老婆叫张亚静,我们看了照片,确实……能让陆刚林产生误会。”
江屿和林瑟舟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林瑟舟压着江屿的手,“张警员,如今警察也凭这个判断了吗?”
“当然不是,我们要确凿的依据。”老警员把玻璃杯推开一些,挺为难的样子,“陆刚林一直要求做亲子鉴定,我们做工作的当然不会听一人之言,所以今天过来也是想再询问江先生的意见,你什么想法?”
“我没有想法,要做亲子鉴定不可能,我跟他不存在任何关系,”江屿说累了,身体轻轻一斜,靠在林瑟舟身上,“这件事不用再继续调解了,就这么结束吧。”
“好,”说起来江屿是受害人,警察能做的工作不多,他们也准备离开,老警员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又说:“江先生、林先生,陆刚林已经离开公安局了,我看他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子,估计还会来找上门。”
江屿一愣,突然笑了笑,“警察同志,到时候我还能报警吗?”
“只要存在过激的冲突,你们都可以选择报警。”
江屿:“行,这要再打起来,我肯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他砸,砸痛快了我再找你们您可别拉偏架啊,我是残疾人,也是受害者。”
“都是工作,都是工作啊。”老警员也跟着大笑,他觉得江屿太聪明了,跟这种人聊天不累,有什么点也不会当着面戳破了,给谁都有台阶下。
林瑟舟送走老警员,他忧思忧虑,觉得这事儿还有麻烦。
“怎么了舟哥?”
“我觉得陆刚林背后有人在推他,”林瑟舟皱着眉,“他之前跟着你却一直没露面,当时没计划,他也没胆量。”
江屿匪夷所思:“什么?”
“我猜的,就是有点儿担心,没别的。”
江屿倒是看开了,他反过来安慰林瑟舟:“死缠烂打,陆刚林到头也就这种程度了,他还能怎么着?拿刀直接过来捅我吗?”
“十七!”林瑟舟不喜欢听这个话。
“舟哥,陆刚林就在那儿,我逃不掉的,他想做什么一定会做下去,我有心里准备。”江屿叹口气,疲倦地抱住林瑟舟:“我困了,想睡觉。”
林瑟舟就抱起江屿往天台走,“嗯,不想了,我陪你睡觉。”
第60章你可真狠!
林瑟舟问江屿酒香准备什么时候再开张,江屿说就这两天了,不会停业太久。他从工厂定制了一整套最新款式的桌椅,里里外外干脆全换了。工厂接了订单,连夜制作,第三天就能送货上门了。
其实那天晚上的事儿影响不大,传统传播的范围不广泛,街坊四邻讨论了几天声音就小了。酒香关了四天后重新开业,客人依旧不少,老顾客不会把这些事往心里放,看见江老板还是高高兴兴地打招呼。
江屿心情好,不仅亲自掌勺了还打折。他这几天一直在店里待着,没怎么回家,防着陆刚林再来捣乱,林瑟舟也一直陪着他,心理堡垒搭起来了,人就没这么脆弱了。
江国明昨天给他打了个电话,一开始江屿没听着,林瑟舟给接起来的,喂了一声,江国明以为自己打错了,后来才听出来声音,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几句话,林瑟舟把电话还给江屿了。
江屿有段时间没回孤儿院,江国明挺想他,但口是心非,不直接表达,故意打个电话找茬,说药没了,江屿要是不肯给他买,他就自己进城了,顺便过来吃顿饭。江屿让江国明吓出一身汗在这个节骨眼上江国明不能出现,如果被陆刚林看见了,使坏的手段更加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