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舟突然焦躁难安了,他意识到江屿的情绪不对,好像刻意把两人的关系往另一个方向引。
“十七,这个话题不能在电话里聊,容易产生误解。”
江屿没回答。
林瑟舟骤然出了一身汗冷,顾全不了这么多了,他问:“十七,你到底在哪儿?”
“我陪江老头呢。”
林瑟舟问:“孤儿院?”
江屿含糊不清地说嗯,林瑟舟根本没听明白。
“你别过来了,”江屿带的哽咽带上点冰冷的决绝,“舟哥,你不用过来了。”
林瑟舟:“……”
江屿绝望地吐出一口气,他说:“舟哥,我们分手吧。”
于是,沉默变成了死寂。
“十七,有些事情不能儿戏,”林瑟舟稳不住了:“轻易能说出口的话,会伤人心的。”
“不是儿戏,我没有儿戏,舟哥,”江屿没力气了,他靠着墙角缓缓蹲下,悲怆地望着ICU紧闭的大门:“我想了很久。”
林瑟舟“为什么?”
为什么
江屿曲腿埋着脸,声音在黑暗狭小的空间内压抑,他想了很久,慢慢开口了:“我认为两性,或者同性之间的情侣关系是正面且积极的,它应该面朝光明、前路坦荡,至少对幸福有个基本的念想。可贪心多了,路上的豺狼也多了,如果两个人的拥抱是互相牵制,手攥得太紧,在互相拉扯中脚底下就是深渊,掉下去那是同归于尽。”
江屿担惊受怕,怕这一天迟早会到,他拒绝把自己拖家带口的不堪一面给林瑟舟看了,所以才想提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