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屿关机了。
分手这话已经说出口了,江屿怕自己后悔,立刻挂了林瑟舟的电话,然后直接关了手机,一点儿余地也没给自己留。江屿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只有江燕一直注视着。
江燕看着江屿攥紧发白的指尖,还有不断颤抖的双肩和猛烈抽搐的脊背,似乎能隔着不长不远的距离听见江屿的抽泣。
压也压不住。
哭了啊。
江燕鼻子一酸,想上去安慰,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江屿并不需要自己。
医院最不缺病人,而ICU门口最不缺快死的病人,在这里等待的人都存有生离死别的心情,不管怎么哭,没人会当成新鲜事看。
谁不是绝望悲观的潮水,在回南天里闷热窒息。
江屿在冰冷的墙角独坐一晚,在浑浑噩噩中半梦半醒,直到江国明的主治医生又出来了,江屿这时候腿麻了,站都站不起来。
江燕急忙过去,她没功夫把江屿扶起来,直接问医生什么情况了。
“抢救过来了,”医生说:“现在生命体征还好,但还需要观察两天,具体什么时候能出还不好说。”
江燕喜极而泣,那表情卡在哭笑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