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遭遇很类似,缺钱被逼走投无路,卖给一个优质男人,相信了对方的花言巧语。她至今还能清晰记起当时幸福含羞地告诉那人自己怀孕了的模样,愚蠢可笑地对未来组建一个家庭而充满憧憬与期待。可却没想到男人竟连伪装都懒得做,立即便显露出狰狞丑陋的面目,目眦欲裂地嘲讽厌弃她的天真:“开什么玩笑!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还想拿孩子做筹码要我娶你?谁知道你肚子里是哪个人的种。”
明明他知道的,那段时间,她只卖给了他一个人。
“……后来男人就把丽姐从楼梯推下去导致流产,他便脸色极其厌恶地离开,再没出现过。”白乔说完,顿了顿又补一句,“其实那人,最喜欢丽姐穿红裙子了。”
周涧不禁回头望,相隔几米距离外,丽姐丽的面孔已然模糊不清,仅剩从摇椅垂落的艳红裙摆随风摇曳。
差一点,周涧心底自私又庆幸地想。
如果他那晚没有遇见白乔,没答应他口中所谓的倒贴服务,没有喜欢他,这只单纯懵懂地小兔子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被某个突然起兴的客人如逗弄宠物给予半分温暖,哄骗再伤害,然后麻木冷漠地活在这个世上。
白乔停住脚,耳根殷红滴血抬眸看他,努力遏制自己不偏不躲,目光直视中是全然的信赖及认真道:“周涧,幸好我遇见了你,幸好你……愿意要我。”
“不是要你,是爱你。”周涧手掐住他的脸颊肉纠正说,把他的嘴巴捏成金鱼嘴,唇瓣嘟起来的形状,低头浅吻了下,心底同时也暗暗嘀咕了一句,幸好。
“一切都刚刚好。”
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汽车重新打火启动,很快的,那条走过无数遍的小巷子被抛之身后,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于视线。
两个人去餐厅用午饭,下午又到商场替白乔添购了几件合适的衣物,顾及他的脚踝伤不宜久站,便没来回折腾试换,选好尺码就装进了包装袋里。这一番举动下来,不由得在不经意间压缩掉不少的时间,等从超市买完菜回到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山,金灿灿地挂在西边,暖黄色的光线透过窗照射进来,在地面泼洒一片滩涂。
周涧先把种类齐全的菜品放到厨房,再回过头将白乔按到沙发坐好,给他打开电视观看,一边将他匀称细长的皙白双腿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做,做什么?”白乔被他连贯性的举动弄得轰然涨红了脸惊慌无措起来,怀中抱着新买的兔子抱枕,便要往后挪蹭从他身上逃开。
“别动。”周涧扼住他伶仃的右脚踝,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压在穴位,力道稍重地打圈揉摁着说,“你的左脚有伤,站立时自然而然就将全身重量放到了右脚,如果不及时进行按摩,明天一定会酸痛的。”
白乔似懂非懂点点头,讷讷哦了一声,但瞧他神情专注地捧着自己的双脚半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安,脚趾蜷了蜷,嗫嚅赧然地低语道:“周涧,要不你教、教我吧,我自己来就好了……不然这样显得有点像……”
周涧动作未停,没理会他的前半句话,反倒挑挑眉,对他欲言又止的后半句话起了兴趣:“像,什么?”
白乔臊得仿佛整个人瞬间熟了,嘴巴张了张,在电视细碎嘈杂的声音里沉默片刻,如实道:“像……夫妻。”
周涧闻言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嗓音低沉沉地,震响着白乔的耳膜:“宝宝,又用错字了,不是像。”
“从你收下彩礼定金的那刻起,就已经是我的未婚丈夫了。”
23
中饭用得稍晚,晚饭便也随之向后推移,临近七点才开始准备。白乔坐在沙发上,厨房淅淅沥沥的洗菜水声伴随着电视剧嘈杂的背景音效及对话一齐传入耳朵,叫他莫名局促不安起来。这太不正确了,怎么就变成自己无所事事地偷懒找清闲,反倒让周涧独自准备菜品,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站起身一瘸一拐地挪过去,手指扒在门边探出头,眨巴着水润双眸望向对方,支吾道;“周涧,我不想看电视了。”
周涧闻言扭头看他,像是已然猜透了他的心思,朝他招了招手说:“那就过来吧,正好教你用一下灶具。”
“哦,好。”白乔见他没勒令自己必须回去休息,脸上瞬间绽开一抹欢喜的笑意,清清浅浅的,故作淡定地走到他面前。
周涧将他环进臂弯,宽厚温暖的胸膛抵着他瘦削的背脊,每一次呼吸起伏都清晰而明显,抓住他的手放到细长的阀杆向上轻扳,边贴在他耳边缓缓吐息:“像这样,再转动拧火……”
言语里裹挟的热气喷洒到白乔细嫩敏感的肩颈,令他忍不住瑟缩了下,皮肤泛起一层薄薄的粉,显得光泽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