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了还不成,小夏,别生气啊。”方怿黏在他身边道,忙不迭道歉的声音渐远,“哎呦,您可真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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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两个人私底下再怎么闹腾,各种爱恨情仇,眷侣或怨偶,婚礼仪式开始,便兀自全然抛之脑后了,尽心尽责地成为双方新人的伴郎。
婚宴邀请的人不算多,大都是周涧那边的亲属好友,还有专设的空椅,留给白乔的父母家人。
音乐声响起,白乔身穿着纯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恰到好处,手中捧着鲜花像一位高贵优雅的小王子朝另一端走去,走向周涧,一如最开始在潮湿泥泞的小巷走到他面前,在海洋馆的海底隧道走到他面前。
而现在,他踩在红毯上面,穿过玫瑰和其他鲜花搭成拱门,一步一步走向他往后余生的丈夫。
“你看。”周涧笑着握住他的手说,“又是你主动来到我身边了。”
白乔绽开笑颜,颧骨飘起红霞。
婚礼该有的步骤一项未缺,证婚人宣读致辞,新人宣誓,和两声不同音线但同样郑重的“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环节首先由周涧给他戴,周涧手指捏着戒指,往他伸出的无名指上尝试两回,抿了抿唇。
台下宾客见状发出善意的哄笑。
白乔之前所言手抖得戴不上戒指,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主动把指节略往前探了一点,无名指肚搭到戒指边缘:“这样就可以戴了。”
周涧立即窘迫地将戒指推了进去。
捧花最终还是被方怿抢到了手,他站到小夏面前,在白乔、周涧,以及所有人惊诧的神情中直愣愣地跪了下去:“小夏,做我男朋友吧!”
声音简直要比音响大了。
小夏瞪他:“你有病啊!”却还是绯红面颊笑起来,把捧花收到了手里。
仪式结束以后是宾客用餐环节,两个人被指引换上敬酒服再出来敬酒,气氛一派热闹和谐,闹腾到很晚才散。
一天的忙碌与疲惫,终于在夜里有了独处的时光,洞房花烛夜,周涧裹挟酒气推开房门,绸被喜烛,白乔已经坐在床边等待自己了。
但有所不同的是,白乔身上穿着艳红色的旗袍,头上盖了红盖头。是只有独属于他们的仪式感。
以暗绿色始,碾灭了清白。以艳红色终,赔给他后半生。
周涧上前用喜秤挑开盖头,白乔上了淡妆,粉嫩羞涩的容貌映入眼帘。他唤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