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起。”罗羽钦带着鼻音拒绝。
念筝俯身隔着被子亲他,罗羽钦倏地睁圆了眼,眼珠轻颤几下,嘴上被布料摩擦,还没来得及感受其他,触感就消失了。
念筝直起身,“要不你就不去了?请个假吗?我不太懂,要不我给你们领导打电话说你生病了?”
“嗯。”罗羽钦裹在被子里向他靠了靠,脸碰到念筝的腿,“那你打吧。”
念筝下楼去打电话了,第一次干这种事很紧张,惴惴不安地拨通号码,打着腹稿该如何和领导请假。
楼上,罗羽钦热得把被子掀开,平摊在床上,闭着眼摸嘴唇,脑子里全是念筝刚才俯身下来的样子。
小时候生病,其他同学的爸爸妈妈会到学校给老师请假,“老师,我家孩子生病了,想在家休息一天。”
一般都是这么说的,老师就会很痛快地准假,嘱咐保重身体,健康最重要嘛!
他九岁的时候脑炎,烧到几乎神志不清,爷爷让两个警卫员开车把他送到学校,说男子汉不能因为身体上的问题就消磨意志,要坚持,不可松懈片刻!
最后他在课堂上头朝下栽过去,躺在医院里,罗丰年没来看他,派警卫员送来了他的书包,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他满心欢喜地打开,里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切勿落后功课!
三年级的小孩又有什么功课可落下。
烧糊涂的那几天里他产生了幻觉,幻觉里他不是没人关心的小孩,有人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和声细语地讲话,替他擦汗,喂吃的。
教室门口,老师正在上课,有人轻敲教室门,“打扰了老师,我是罗羽钦的家长,他生病了……”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离近了看才发现没有五官,只有空白的假面。他被吓醒了,醒来后病房静谧,空无一人。
仪器滴答作响,他躺回去,强迫自己继续那个恐怖又甜蜜的梦。
他没跟别人说过,但真的羡慕过。
楼下。
“喂,欸,您好,咱这里是罗羽钦的单位吗?”念筝拽紧了手中的电话线。
“唔?罗羽钦?罗总?”对面的小姑娘试探道:“您是什么人呐?”
“啊,我……我是罗羽钦的哥哥。”念筝红着脸扯谎。
“哦!哦!您有什么事吗?”
“罗羽钦他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假,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