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绑匪再一次扣动扳机的时候,梁奈没有闭上眼睛,他直视着绑匪,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嘲弄。虽然被堵住了嘴,没办法说话,但是梁奈尽力发出了一声不屑的轻笑。
这个疯子要的是掌控他人的快感,必然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轻视,特别是来自已经绑到手的猎物的轻视。
果然,绑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几步上前狠狠踹了梁奈一脚。那一脚位置刁钻,正踢在梁奈最脆弱的腹部,痛得他眼前一黑。那人扯下了他嘴里的布条,恶狠狠地问:“你笑什么?!”
梁奈心里怕得不行,但还是强忍着剧痛,逼自己拿出气势:“你就是个折磨他人取乐的疯子,只敢像一只老鼠,藏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
听到梁奈的嘲笑,那人情绪有些失控,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又狠狠踢了几脚。
不能昏过去,要是昏过去了,这场对峙的主动权就不在自己了。梁奈尽力在几乎灭顶的疼痛中保持住清醒。
“我猜猜,是不是所有人都躲着你,没有人跟你交朋友,也没有人关心你。你融入不了社会,所以就转而用暴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梁奈心里其实害怕得很。对方是个有枪的绑匪,而且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但是梁奈在赌,赌这个人现在不会杀他。
这个人现在明显很需要钱,不止是身上破旧的衣服,还有四周的环境也显示着这个人处境有多窘迫——废弃的厂房,被子、衣物、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地堆在角落。这不是临时藏人质的地方,而是绑匪的藏身之处。这里的偏僻跟破败,正说明绑匪已经到了如何山穷水尽的地步。
梁奈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绑架他。但是眼前的绑匪,似乎不是幕后主使,因为这人一直在不停地看手机。好像在等消息,等上家发给他消息。
梁奈不知道给绑匪下指令的人是谁,但是目前看来,幕后主使并不希望自己死得那么快。所以梁奈决定赌一把,刺激一下绑匪,至少不能任由他折磨。
梁奈还算走运,这一把赌得不错,绑匪没再跟他玩空枪的把戏了。
第二天,梁奈心里更有底了一些,因为他听见绑匪似乎在打电话,应该是在跟上家通话。手机音量开得很大,即便离得远,也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电话里,绑匪的上家让他留着自己的命。
只要活着,就有逃脱的希望。
梁奈暗暗舒了口气,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变态的疯狂。
绑匪似乎因为梁奈的轻视很不高兴,跟上家通完电话后不久就出去了一趟,从外面抓回来一个年轻男子。
绑匪当着梁奈的面拳打脚踢了一番,男子没有梁奈那样冷静,在绑匪的殴打下,疯狂地嚎叫着。
绑匪还嫌不够,又掏出一把匕首来,一刀一刀地,划向男子的脸。
绑匪下手很重,动作又很慢,几乎是一点一点地动着刀子,最大限度地延长男子痛苦的时间,像疯了一样地变着花样地折磨。
整个过程中,男子拼命挣扎,但是因为跟绑匪的力量对比过于悬殊,所以怎么也逃不开,只能不断地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