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摆在桌前,是执事放下的。
“等沙漏走完,马车就会行至府邸。”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谁都知道,这就是设定上给他们选择身份的时间。等到时候到了,估计手里没有拿卡片的就会被宣判出局。
他们观察着彼此的表情和神色,面部多少都带了警惕,在对所有人不知根也不知底的情况下,挨得这么近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筹莫展之际,一位穿着棕色休闲服的男子提议:“既然谁都不想先选,又都不乐意后选,那还不如来玩一个游戏,公平地分顺序,这样谁都不会计较结果。”
这是个好提议,也的确是目前唯一能解决办法的提议,可问题就在于要来一个什么样的游戏。
沙漏里的沙子总共就那么多,最后一粒落下时,就是他们命终时。
当下就有人起了点咄咄逼人的架势:“游戏?那你说玩什么游戏?这里又没有骰子,谁知道你安没安好心。”
休闲服不太乐意和一个女学生吵,但语气也不好了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女学生也不怕他:“我是什么意思在座的大家心里都有数。”
夏濯暂时没打算插嘴,他只需要安安静静喝他的茶,然后乖乖顺顺抱关渝舟的腿,乐得清闲。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不禁一个比一个大,险些掀开车盖冲到外头去。桃花眼一开始还左瞧右看地观戏,到后来也只打了个哈欠:“烦死了,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没劲儿。”
白夫人往椅背一靠:“年轻人不知体力贵。”
夏濯心里念叨,这人明明先前还说小狼狗和小奶狗如何如何好的。
吵架功夫,沙漏只剩三分之二的细沙。他笑眯眯附和起白夫人:“像我们这些大人,都只动手不动口,你说是不是啊,强强。”
关渝舟:“……嗯。”
女生先是朝白夫人看去一眼,似乎掂量了什么,随后与休闲服同时瞪向了夏濯。
这视线像是笃定了这里夏濯最好欺负一般,搞得夏濯直撇嘴:“看我做什么?我有说错吗?不都想让对方先停下么,弄死了不就开不了口了?”
别人劝分不全和,他这是劝死不劝生,话说得轻飘飘,眼前还绕着茶上的朦胧水雾,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那边吹鼻子瞪眼的两人却不约而同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