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在床边坐下,抬手拍了拍鼓起的被子,“今晚我不会出去,你睡吧,我会等你睡着。”
夏濯狐疑地看他几眼,见人的确没有要偷溜的意思,这才拽着被角放慢了呼吸。
房间里的床头灯一直开着,不知是关渝舟一直坐在身边还是空气质量差导致身体更加劳累的原因,他眼睛闭睁几个来回后便找周公去了。
睡前他还特地“大方”地腾出了一部分空间,留给关渝舟休息,结果半夜被奇怪的声响吵醒时,身边依旧是空荡的。
夏濯小心翼翼地伸手在空荡的位置摸了摸,冰凉的触感让他顿时又把手缩了回来。
楼下响起接连的钟声,盖去了原先耳旁那种模糊又奇怪的响动。
床头灯不如先前明亮,像是油即将耗干的油灯,苟延残喘地发出微弱光亮,虚到快要连手的轮廓都看不清。
直到终浑厚地响完十二下,先前的怪声才又清晰起来。
咚咚、咚咚。
夏濯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倒不是冷的,只是周遭的气氛似乎压抑了许多,又令他觉得浑浑噩噩,难以喘息。这种咚咚声响不似敲门,而是在头顶不远处的地板上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