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绵羊?”夏濯勾着头望去一眼,觉得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贴合这人了,“倒是挺可爱的。”
覃念似是不大习惯别人盯着他瞧,有些局促道:“平时的话,叫我名字就好了……因为有些人知道这个称呼……所以您、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喊我的名字。”
“行,你不介意的话我就直接叫你名字啦。”夏濯虽然没太听明白,但别人都这么提了,他肯定是要依的。
水平西镇自形成以来都隐匿在深山老林中,是一座从村落演变而来的古色古香小城镇。
镇子中建筑并不密集,马路开阔,能让两辆车并排行驶。并且地势不高,从山坡上俯瞰一眼大致就能将其收入眼底。虽然不算富裕,但足以自给自足,商店卖铺或者学校诊所什么的应有尽有。
据关渝舟先到后四处搜刮信息了解到,这镇子是由几个散落的小村庄拼凑而成的,有些是集体迁徙,有些是闹了自然灾害,总之能够形成现在这种局面也算是一家亲了。
刚到镇口,就有个脊背微弯的老人家侯在那儿。他明显是见过关渝舟的,看身后跟着两个眼生的,只脸皮耷拉着点了点头,随后一声不吭地领头走在了前面。
“这位是镇长,这次邀请我们来的就是他。”关渝舟简单给夏濯讲了一下梦境背景,“镇子里没有警署,所以都需要坐车去市中心立案,这回从各地总共来了十六名探长,你就是其中之一。”
“夏探长”笑脸迎上:“我喜欢这个身份。但一般不是都只要一位探案的人么,顶多再跟个助手什么的……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
关渝舟解释道:“人多说明这次范围不小。”
老镇长带他们去的是自己家,镇子里没有议会厅,他另一方面也不想惊动镇民,所以临时让一伙人坐在了客厅里。
家里的椅子没那么多,三人进随着进去时,看见的就是或站或坐的一排溜子陌生脸孔。
夏濯粗略数了一下,去掉镇长一个原住民,其余算上自己还有十六名人员在场,这是参与者都到齐了。
“今个请各位大老远赶来一趟,想必探长们都已经听说其中原委了。”老村长也不坐,背着手往壁炉前一站,唉声叹气的:“这镇子起来的不容易,大家伙儿都是逃命来的,谁都想在这儿谋个生计,让自家添丁延续香火。可这相安无事到上个月,就陆续有几户人家丢了孩子,我们也在山林里找了,河沟也捞了,可一无所获,没什么头绪。现在镇子里有人怀疑,是不是外乡人来这儿拐走了孩子,不得已,我只好申请断了和其他地方的交通往来。今天就是请各位来帮我找一找这孩子们……不然一不能给我这镇民们交代,二不能恢复交通,好不容易拉扯起来的地儿说没就没,以后我们又得回归隐居的生活了。”
“这好说,找人嘛,那你得提前说清楚这儿有没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一人举手道。
镇长眯着眼思考了片刻,道:“东边的河对岸有片沼泽地,除了那儿不安全以外,其余地方都可以去。但天黑后还是建议各位不要到处乱跑,这山上不安全。”
有人问:“有狼?”
镇长答:“没狼,你们不熟悉地形,少走山路为妙。”
“行,那既然是来找小孩的,你总得告诉我们这丢的孩子有什么特征吧?”
谁知镇长略过了这个问题,倒是用烟嗓说了个夏濯最关心的事:“这些孩子都是在学校到家路上走没了的,所以镇上的学校最近关闭了,和着几位镇民为各位临时腾出来几间房做宿舍,水电都有,一会儿我就带各位探长过去看看。”
有水就代表可以洗漱,夏濯当下冲关渝舟眨巴两下眼睛,意思传达得非常清楚。
关于住在哪里参与者没什么意见,毕竟现在哪怕丢几个帐篷出来让他们睡树底下都得照办。
几个人又围绕丢的孩子问了些问题,但这原住民给的答案都模模糊糊,看样子是需要他们自行去摸索了。
快八点时,屋外来了一辆货车,说是可以送他们先去学校看看。参与者便在镇长家门口兵分几路,大部分全都选择立即到四周去找找信息,只有关渝舟他们三个和另外一男一女上了车。
两边人各站车头车尾,互不干涉。夏濯一手扒着脏兮兮的蓝铁皮,一手从口袋里悄摸摸掏出了那几张皱得稀巴烂的半截寻人启事,朝关渝舟借机小声又兴奋地邀功,“你猜我之前在车站找到了什么!”
关渝舟抬眼看他,“嗯?”
两人头挨着头,像是在讲什么悄悄话。夏濯也不怕关渝舟嫌弃,将纸一股脑全递过去,“我可没有拉低效率啊,我这是有底气才先去住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