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渝舟由他没骨头一样靠着,递给他水漱了口,又顺势举着毛巾替他擦脸,“梦到什么了?”
被冷水一激,夏濯瞌睡全跑了,思绪也清晰起来,“好像有人死了,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围在旁边看?”
关渝舟停了动作。
夏濯继续往下说:“但他们都无动于衷,还在暗地里窃窃私语,都没人叫救护车的。”他看着关渝舟,歪头问:“是不是很奇怪的梦?”
关渝舟将毛巾覆在他眼睛上细细擦着眼角,轻轻嗯了一声:“很奇怪。”
被遮去了视线,夏濯还是不老实地硬要掀开眼皮,没点光就难受。他舔了舔嘴,蓦地说:“你亲亲我。”
“怎么突然……”
“这个梦好像有吓到我,你快安慰我一下。”夏濯摁着胸口,“这里有点不舒服。”
听到他这种晨起后又软又哑的小嗓音,关渝舟叹了口气,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梦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夏濯却扯着他的衣领,指了指自己的唇,“这里也要。”
虽然有了第一回就不该怕第二次,但关渝舟却紧抿着嘴没有动。还是夏濯等了片刻不耐烦了,搂着他的脖子垫了脚。
关渝舟一言不发,半阖上眼并未拒绝,结果刚上碰那片柔软的触感,余光就瞧见出门逛过一圈折返的覃念露出半边身子,又满脸通红着猛地躲了出去。
“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我……我刚回来!”
夏濯后退一步看向门口,故意板着脸吓唬他:“小朋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覃念一听这话,哭腔都被他搞出来了,“没有、没,我真的正好走到这里……下次我我、我关上门敲了再进。”
夏濯本来还想再欺负他一下,结果被后一句逗笑到破了功,“别这么怕啊,我就随便搬一下台词。就算我和关渝舟做了点更隐秘的事儿被你撞见了,那也要怪门自己不会关,怎么能怪你呢?”
关渝舟:“……”什么叫更隐秘的事?他无奈地遮在夏濯面前,向覃念道:“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覃念头低得不能再低,如果脖子够长,估计已经像鸵鸟一样埋土里去了。他顺着关渝舟给的梯子往下滑,瓮声瓮气地汇报昨晚其他两间房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医务室里很多地方都多了血迹,地面、桌前,更多的是床上。原本医务室就是三间房里唯一一个自带床铺的房间,想必也没有更换过用具,其中一位体育生早上起来时发现身下的床单不仅变得皱巴巴,还零散着被什么东西蹭了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