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瞧着上面那两张脸,“他们倒是有夫妻相。”
他说的是实话,蒋雅洁和她的丈夫面容很相似,看上去感情融洽,都很养眼。
关渝舟盯着相框后的螺丝沉思了片刻,在地上捏了块大小适中的玻璃,插在螺丝里一点点将其拧开。
夏濯望着那发亮的玻璃片,止不住叮嘱:“你小心手。”
“好。”
等薄薄的一层木板被卸下后,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的那些字便显现出来。
字迹和夏濯在秋应华作业上看见的不一样,更加成熟娟秀,应当是蒋雅洁或者她丈夫所写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和一个手画的笑脸。
【抛下一切逃到这里,我们都不后悔。
1994/3/17】
夏濯念着上面的字,“逃到这里?他俩不会是犯什么事然后才躲到这种小旮旯里生活的吧。”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情理之中,不然像他们这种一看就接受过高等教育又家庭富裕的为什么要跑到这么偏远的小镇子里定居?而且不住在镇子上,还非要往森林这么深的地方盖房子,这不就像是在躲着什么吗?
所以为什么要逃?被警察通缉?惹了什么道上的人?
他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更想知道两人为什么死了。
“这里也没什么了吧,真是被薅得干干净净。”夏濯望着窗前断掉半截的窗帘,忍不住咋舌,“山匪都没这么过分的,也太惨了。”
“你还见过山匪?”
“这我怎么记得,说不定我还是山匪亲戚呢。”
关渝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弯着唇夸了句厉害。
被敷衍了事的夏濯也不气恼,三两步跨过去,笑嘻嘻地说:“到时候别人抢你的房子,我就抢你的人。”
他努力表现得痞气,可却只能做到满脸傻兮兮的,落在关渝舟眼里让他笑意又深了些。
“好。”
夏濯真没想到他会应自己,一时笑都凝滞了,“啊?什么?”
关渝舟耐心地重复:“我说,好,让你抢。”
靠。
关渝舟,你可以。
夏濯都能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下有力地撞击着胸腔。
这时候是不是凑过去亲一口比较好?但不等他行动,这想法就被玄关前又一次响起的拍打声给打散了。
两人同时抬头朝外一看,那颗血淋淋的球正颇有节奏地一起一落,将地上那一滩血水撞得四下飞溅,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人正站在球后盯着他们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