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挡在他的发顶,夏濯魂不守舍地胡乱点了两下脑袋,“奥。”
覃念跟上来,在第一节台阶上询问关渝舟的意见:“关先生,这个门要关起来吗?”
“不用,直接下来吧。”
楼梯两侧的墙壁上设立了烛台,但他们手里没有取火工具,有手电筒来照明也足够了。
既然是通往地底的,就应当是在房子下建了地下室,但对于储放了什么他们还无从知晓。
更何况门就那么一点大,要搬运什么都会显得困难,这么一瞧更像是为了把什么东西封在地下,让人即使发现了也不能搬走。
夏濯猜测或许是放了一堆尸体,或许是放了很多金子宝石做成的藏品,但当踩在平整的地面上时也没闻到有什么怪味,反而似是嗅到一股清香。
这种味道像被锁了很久,无法从封闭的空间溢出,越酝酿越浓厚,一呼一吸间尽是醉人感。
关渝舟捏起了地上的一片花瓣,它在这里躺了太久,轻轻一碰就碎成好几段。一个玻璃打造的巨大柜子就摆在面前,每一格里都摆着一束干花,没有精致的包装,像是从森林各处精心采集来的,只在花枝部位用细小的麻绳绕了几圈,打了一个漂亮整齐的蝴蝶结。
墙壁几乎都被柜子围绕起来,玻璃的材质在光照下反射着光,似是那些沉寂了许久的花也熠熠生辉起来。
而在这些数不胜数的花枝中间,簇拥着一台黑亮的钢琴,上面还摆着一张对折起来的琴谱。
夏濯上前打开一瞧,瞬间被蝌蚪一样密密麻麻的音符激得头晕眼花,“为什么留了个谱子下来?上面有什么信息吗?”
关渝舟接过纸张查看,没看出其中有什么蹊跷,“只是一张普通的乐谱罢了。”他揉了两下下巴,看向还仰着头去闻花的覃念,“有乐谱也有钢琴,那就只差一个将它弹出来的人。”
夏濯顺着他的视线一起望过去,“覃念会弹?”
“嗯,他会。”
覃念听到自己的名字,忙从柜子前凑过来,接过了关渝舟手里的琴谱。他捧着那张纸,嘴唇动了动,随后像在辨认调子一般哼了一段旋律,刚开了个头夏濯就听出来了。
“这不是八音盒里放的那首曲子吗?”
覃念也吃了一惊,蓦然从琴谱里抬起头:“好像是的……”
关渝舟掀开琴盖,露出里面的黑白琴键,“过来试试。”
虽然琴键还算干净,但凳子就没那么讲究了,上面布了厚厚一层灰。覃念没在意自己的裤子遭了秧,倒是认认真真取了瓶水出来洗了手,直到将指缝里刚才沾上的那些泥巴全搓洗干净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