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眼望去,除了门以外还没有能够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夏濯略微思索,沿着墙壁不断敲击,试图找出瓷砖后埋着的暗道,但尝试无果,做了个无用功。
隐藏在通风管旁的扩音器便嗡地鸣响,略显诡异的蛙音传来:“争夺遗产名额还剩七位,请各位玩家抓紧时间。”
怎么就还剩七位了?
夏濯一愣,反应过来在他摸墙的功夫已经有人成功离开房间了。
不论其他,这第一个出去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撇撇嘴,从墙前折回到桌前,又将抽屉仔细翻找一通,仍旧一无所获。
他重新整理起思路,房间里东西总共就这几样,信展开反复看也没看出什么蹊跷,该查的地方也都查过了……他忽然想到还有一处被疏漏了,方才直奔桌上抽屉而去,却忽略了这张桌子本身。
两米宽,足够藏下一个一人大小的出口了。
夏濯伸手试着推了推,桌子重量不容小觑,但并不是完全没法撼动。倒是随着他的动作从桌后响起轻微的风声,也有丝丝气流略过他的指尖,掀动了他垂在额前的头发。
看来就是这里。
笃定后,他一鼓作气将桌子直接侧着掀翻在地。
轰隆的倒地声震在耳畔,不等余音消停,他已经踹开了薄薄的一层墙皮,露出了后面藏着的那个大窟窿。
手电筒往里一照便到了头,这条路还带拐弯的。他看不见转角处存在什么,钻进去后警惕却速度不慢地向前爬行。他祈祷着这里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在这种狭窄又无法直立行走的地方,逃跑将会成为无稽之谈。
曲折的通道像是迷宫,只不过没有迷宫那么多的岔路口,也不需要参与者进行左右选择。就这么爬了近两分钟,四周依旧平静,夏濯心里稍安,专门停下来揉了揉有些疼的膝盖,心说还好他穿的不是破洞牛仔裤,要是膝前剪了两个大窟窿出来,现在估计都能磨掉一层皮。
耳旁风声变大了一些,出口应当就在不远处。
休整完毕正要继续前进,他触在地面的手却摸到了滑腻的水渍。冰凉的温度让他顿时再次拉响脑内警报,低头一瞧,就在他休息这短暂的十来秒功夫里,面前的地面上就布上了一串血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弯着腰扶着墙往前挪步。
他瞬间意识到,如果他刚才没有停下,那么这个东西则会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和他一同前行。
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气流冲淡了不少,不至于让人感到不适。他感觉自己心跳快了不少,吞咽口水后放轻了动作跟上去。
这种跟着鬼走的感觉不算太糟,但吸收了水分渐渐黏在肌肤上的裤子却让他鸡皮疙瘩直往外窜,不禁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只要走得够快,鬼就追不上来!
前方的脚印突然不动了。
夏濯心里一咯噔,心道这不会还在专门等他走到前面去吧?这种谦让的美德他现在实在不想体会。
“硌哒、哒”
指甲盖大圆形的硬球掉到了地上,又滚了几圈,最终撞上了墙壁。
他仔细看了眼,那像是一颗弹珠,但又没有弹珠那种玻璃的材质,表面光滑却不透亮,被磕掉了一点浅粉外壳,露出里面白色的内瓤。
似有一只手捡起了它,却又在下一刻狠狠地将它重新砸回地面,脆弱的外壳像干裂的土壤表层一般龟裂,七零八落地坠了地。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等一切重归宁静,只剩下那颗被踩扁的珠子留下了痕迹,那些横竖交错的血渍全都消失不见了。
确认它走了后,夏濯挪近捡起珠子捏了捏,手指稍一用力就变了形,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这是一颗糖球。
这时远处又响起相同的蛙声:“争夺遗产名额还剩六位,请各位玩家抓紧时间。”
这种奇怪的声音却带来了一点人气,让阴森的气氛减弱了些许。夏濯将这颗糖塞进仓库,弯着腰左右扶墙一阵小碎步往前赶,没多远却手心一疼,摸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
隐隐刺痛的地方并没见血,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了一道划痕。
他皱着眉再次停下,举着手电筒照向墙面,光线所及处一片凌乱的刀痕,隐约刻着什么图案,但毫无章法的线条却让辨识度大打折扣,具体什么内容实在看不清。
“争夺遗产名额还剩五位,请各位玩家抓紧时间。”
在于时间的较量中,他果断地放弃了研究,如果每个人所经的路都相同,那大不了出去后问关渝舟。
适当依靠自己男人,天经地义。
再转过两个弯道,空间变得宽敞多了。路能够容得下一人直立行走,挪开手电筒后他能看见不远处也竖着一扇门的轮廓,奶白色的光晕透过细小的门缝,无疑在这时成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