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心脏有什么好?要我说你就应该朝他肚子多开几枪,那句话叫什么……行以牙还牙之道?”
“我呸,就你个初中毕业的还来这儿装文化人。”
见二人有接近的趋势,夏濯连忙躲得远一些。他接连打了几个滚,将身上弄得更脏,力图与周围的环境融成一体。
两个打着黑伞身穿工装的人走到无脸人面前,对待垃圾一样抬脚碾上头颅,将他掀翻过去。其中一个蹲下来去看胸前到底有没有中弹,不料地上本该慢慢僵硬的人突然奋起,挥刀朝前就是狠狠一划。
蹲着的那人没有防备,被直接割断了脖子,另一站着的举枪朝着无脸人的脑门补了一弹,这才送他上了路。
一切发生在须臾间,近战对远程,无脸人达成了以一换一。
夏濯看傻了。
拿枪的人猝了一口,“嘁,大意了。”
两分钟一到,大自然又陷入无声无息中,这让对话声变得无比清晰。
车灯自林外扫过,一辆大巴车停在不远处。
夏濯这才明白,原来无脸人一路将他从林子里送了出来。如果不是为了送他,恐怕也不会到达边界,被这些路过的人看个正着以枪击毙。
司机不耐烦地大喊:“快走了,回去晚了当心院长扒了你们的皮!”
站着的那人拽着暴毙同伴的衣领,将尸体一路慢悠悠地拖了回去,“这家伙太重了,我可不可以就把他丢在这里?带回去又要便宜厨房里那个老烟鬼,万一哪天真给我们做了一顿全肉宴,我可会控制不住一枪把他给崩了。”
司机阴恻恻地笑起来,“那就丢了,顺便把那只野兽也往深处扔一扔。在院长没正式发话前,我们总得考虑一下客人的感受。”
“啊啊,好烦。”那人一听,郁闷地抓了抓头,收了伞后一手拽一个尸体,慢慢往树林更深的地方走去。
夏濯稍稍跟了上去,他怕铃铛响,一只狗差点走出了猫步。
不知走了多远,处理尸体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他四周看一圈,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衣服湿了,匆匆把尸体拖到一棵树后叠起便原路返回。
阴森的风划过脖子,电闪雷鸣后,夏濯忍不住后退几步。
那棵树下,已经有一小座尸山了。
全部都是穿着一模一样黑布袋的“无脸人”,称得刚死的那位穿着工装、还露着脸的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