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那也算是防卫过度吧,我可没从你身上占到什么便宜。”
“所以你就想找机会讨回本?”关渝舟声音没多大起伏,手上的力气却加大了。
介诚疼得说不出话,痛苦地闭了眼。那双手微微下滑,覆上了他的血,拢住了他的脖子,他毫不怀疑只要关渝舟有心,就能一把拧断他的喉咙。
可剧痛没有传来,关渝舟松开了他。
这一松却仿佛瞬间抽走了他的所有力气,他跌在地上大气不敢喘,眼睁睁看着关渝舟捏起蜡笔,掰开两端,从中剔出一把银白色的钥匙。
“你随时可以来杀我。”关渝舟拿上那把钥匙,拔走了小胖子身上的木刀,“但你只要一次不成功,我就‘防卫’一次。”
介诚撑着床,也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了眼短短时间已经僵硬的尸体,将掉在地上的修眉刀踩在了脚下,回味了一遍对话,突然咧嘴笑了,“成。”
太温和的环境会麻痹人的反应能力,介诚明白,关渝舟是特地要他做这一枚定时炸弹。
他把小胖子丢去门外,随意地在床单上擦了手,背对着关渝舟闭了眼。
片刻后,脚步声蔓延至门口,关渝舟八成又是要趁月黑风高去找那个不知来没来的小病号。
待好久没有过的困意卷席上来后,他幡然醒悟到自己已经不再防备这个男人。
就简单的三两句话,完完全全挑断了他警惕的那根筋。
介诚幽幽叹口气,对着红墙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