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的灰尘顺着楼梯向上翻涌,夏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楼下动静消停了片刻,褚津在转角处勾着头看了一眼,长舒一口气,“你们总算出来了,这墙突然就塌了,砖还砸到了我,吓我一跳。”
他左右张望,“那个姓介的shǎ • bī呢?”
关渝舟反问:“他没出来?”
“没啊。”看着走廊里两排紧闭的房门,褚津随意抓了个门把晃了晃,“你们在上边这么久都干嘛了?这门还是锁着的呢。”
关渝舟转身回了办公室,手电筒往墙上一照,眉头忍不住蹙紧了。那个通往后台和演出厅的通道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扇门可以打开。”余子昂走到了走廊尽头。
褚津跟了上去,嘴里嚷道:“你别乱走啊,再说这里他俩全查过了。”
关渝舟说:“没查,我们也刚到。”
“介诚诚人呢?”
“在这里。”余子昂没有走进那个房间,在褚津快要靠近时重新合上了门,一言不发地看向关渝舟。
“哪儿?”褚津抬手拍了拍门板,“喂,介诚诚!”
门里没人回应。
“你耍我呢。”褚津白了余子昂一眼,挥开他的手自己拉开房门。
这是一间盥洗室,落在走廊的尽头。厕所连通着梳洗用的池子,墙上没有镜子,倒是贴着“节约用水”的老旧标语。
嘀嗒水声来自从水龙头的方向,积水已经有一小滩汇聚在人的脚下。
介诚弯着腰低着头,整张脸淹没在塑料盆里。他两手垂在两侧,腿撑得笔直。
喊了人也不答应,褚津感觉到古怪,想上去拍他一把。匆忙中他的脚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朝上延伸的丝线“啪”地断开,站在水池前的人猛地惯在地上。
“……喂,你起来,少给我碰瓷。”褚津上去踢了踢他的手背。
“嘘,别再吵了。”余子昂拦住了他。
褚津愣了一会儿,将脚收了回来,“哦。”
旁边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谁都想不到介诚真的是被淹死的,窒息在一个只盛了一半水的脸盆里。
“也好。”褚津说:“这里多少人想求个全尸都难得。接下来我也能清净,谁让他一直和我对骂。”
“话不能这么说。”余子昂摇了摇头:“这里没有人想死。”
褚津也意识到自己话不太妥,不吭声地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