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松下颚,吞咽了一下。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理智被迅速抽离。
视觉的红色中央映出一个摇摆不定的黑影,模糊的轮廓扭曲着涣散进周围的暗处,被分割成抽象的雾团,又飘散重组成两片新的光影。
不断重复呼唤他的声音渐渐远去,他看见了一片星海,也听见了一道年轻的声音。
那道声音说:“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命不该才是最重要的吗?为什么在他们眼中,总会有各种能和自己性命相匹敌的东西呢?明明知晓可能随时死去失去一切,还要孤注一掷地一次次进来,真是不能理解。”
这个人不知在和谁说话,另一个影子迟迟没有发出声响,不知是找不到回答的方式,还是对这段话持有相同的态度。
静默了许久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是一声悠长的叹息:“哎可他们都是有假期的,我也好想放假啊。”
“您该出发了,信息已经出库了。”这似乎是个老人,声音紧绷又干涩。
那人絮絮叨叨地埋怨:“怎么又提工作?我是找你聊天的,不是让你替上头来监工的。你说什么时候人才能少点欲望?不然这种一天清除成百上千个恶念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天刹那飘白,一道闪电将昏灰的顶空撕裂成两半,雨势滂沱,水汇聚成柱状顺着缺口倾泻而下。
关渝舟看见夏濯的眼皮颤了颤,隐隐有即将苏醒的征兆。他探了探小白狗的鼻息,温度随药物生效而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