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又涨了几厘米,已经淹没了能指引木板位置的圆柱。
关渝舟匆忙看向树林的角落,那棵树上已经没了踪影。这时活尸群有了动静,像被什么所吸引,齐齐朝身后的方向汇聚。
那是一簇源于手电筒的光。
海和森林一片静谧,关渝舟如梦初醒,再次摇响铃铛。声音重归自然,活尸被干扰得止步不前。夏濯手里握着一根树枝,着急地转身后,透过黑暗同样看见了攥着光源的他。
羽~熙这是一段不近的距离,很多细节都应当是看不见的。关渝舟却像是将对方的一切表情变动都纳入眼底,清晰地看见他的慌张在看见自己时转为了藏不住的笑,随后朝他奔来。
夏濯的笑有魔力一样,让他所有堆积起来的焦躁全都被击碎。
“你别动,我过去找你!”夏濯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手势,兴奋地扑腾进水里,扶着柱顶半走半游地往灯塔下挪。
其他三个参与者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地跟了上来。
关渝舟怎么会候在原地?等褚津和余子昂出来查看情况时,他已经到了桥中央,将有些狼狈的人抱了过来。
只不过情绪有些失控。
“去哪了?”关渝舟声音微哑。
夏濯手腕和腰都疼的厉害,眼巴巴地看着关渝舟,没有挣扎。
“说话,招呼不打一声跑哪儿去了?”
“等一下,我耳朵好像进水了,听不清你说话……”夏濯歪着脑袋,已经从博美犬的身上剥离出来了,他却产生出一种屁股后面仍然坠着一个正摇得欢快的尾巴的错觉。
哪怕关渝舟现在凶得有些吓人,他还是特别高兴,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听见那略显娇气的声音,关渝舟手劲就止不住地松了,替他揉了揉耳朵,又抓住他的手腕,一边翻看一边问:“手还在痛吗?”
掌心里的水渍反着光,夏濯摇摇头:“伤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我们还以为你没进来呢。”褚津见惯了他们亲昵的样子,也不觉得现在这种一个挂另一个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伸长脖子问:“你一开始就在岛上了?”
“对。”只不过可能降落时出了点问题。
“怎么现在才碰上,你不会是一直在森林里吧?”
“在那边。”夏濯随手一指,“有一个木屋,原本守夜人住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