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愣了一下:“被……关起来?”
他的脑海里似闪过了许多片段,但那些片段根本抓不住,细细回想,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
在他们行动期间,天已经完全暗了。也许是刚离开那么敞亮的房间,他眼睛还有些不适应此时的黑暗,那种许久都没有过的恐惧感忽然顺着裸露在外的皮肤蹿升而上,冷汗也一点点冒出来。
手电筒的光在他眼中逐渐暗淡,关渝舟的声音也越来越遥远,有什么沉重的、看不见的东西在那刹那间包裹了他的灵魂,让他的思想被无名的恐惧紧紧揪住,意识也慢慢地变得模糊。
关渝舟没发现他的异常,还和他在聊一些有关动物的话题。余光里的夏濯忽然停下了脚步,这让他有所停顿,回过头去时,夏濯已经背着墙蹲了下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腿,头也埋在两膝之间。
“小濯?”
夏濯没有反应,他浑身紧绷得如一个拉满弓的弦,心跳得很厉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又觉得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减少驱逐掉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小濯?小濯。淼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关渝舟也乱了分寸,以前夏濯发病的时候从未这样过,他心高高提起,跪在夏濯面前紧紧抱住他,手心下的温度冰凉,对方忽然像失去了生命迹象,冷得与死人无异。
“你不要吓我。”关渝舟擦掉他额头上的冷汗,用唇反复亲吻着。他想去抬夏濯的头,让他不要将自己闷起来,让他看看自己,但又担心这种行动会使他受惊,只能一遍遍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手电筒给你拿着,你看看我?已经没事了。”
“……你……”
怀里人许久才有动静,缥缈的声线随时要坍塌一样,轻轻地说着什么。
关渝舟贴着他的脸颊,一遍遍用体温替他取暖,终于听见夏濯在说:“……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