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华没想到他会专门针对自己发表什么言论,略显尴尬道:“我也没这么说……”
夏濯转回去,心道分明就是这么说的。
他都还什么都没说呢,反而轮到别人抱怨起来了。
他也挺躁的,都进来这么久了,还弄不清梦境究竟要他们干嘛。而且提示也跟灭迹了一样,除了刚开始跳出来过,到现在就没任何音讯了。
勤勤恳恳地收集线索,还被人说浪费时间。
“生气了?”关渝舟瞥了一眼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人,不温不火地哄他:“为了不相干的人没必要。”
“没有,就是想了这么久事烦的。”
“嗯。要是不喜欢他,我来解决就好。”
夏濯闷闷地噘着嘴,这话他怎么接?
他们说话声音没有刻意收着,落在周围几人耳中造成的惊悚程度高低不等。
什么叫“解决”?
沈维不禁频频投来视线,看那关博导是含笑说出这句话的,那应当就是在开玩笑吧?他一扭头,就看孟天华不吭声地低着头,半个人都躲在刘倩语身后,好像还不服气。
“我都道歉了,话也是无心说的,而且墓碑也是我发现的,怎么说线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吧,就要把我踢出去,他俩拽什么啊?”
怕丢面子还是怎样,自诩嘀咕声只能让刘倩语一人听见,孟天华说完还冲夏濯示弱般讨好地笑了笑。
夏濯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嗤地笑了声。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吧,和他玩这个?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他已经好久没怼人了,正迈步上前跃跃欲试呢,刘倩语以为他要动手,忙上前一步说了几句缓和的话,沈维一头雾水,但也过来替同伴道了歉,气氛非但没有转暖,还因夏濯冷淡的反应变得更加僵硬。
好在这时,原本寂静的村子里开始有人活动了,陌生的声音在楼下随着敲门声响起:“李嫂,李大哥准备好没?差不多到时候了,咱们得上山了。”
“先跟着剧情走吧?大家团结才是最重要的,剩下等梦境结束了再说也不迟的。”赵晓萌心里有所掂量,这时才站出来劝了一句,两边谁都不惹。
夏濯冷眼看向那三人,勾着唇讽刺:“你们是他爹妈吗?他自己说了什么心中有数,光知道躲在你们后头,起了点微不足道的作用后就沾沾自喜尾巴上天了?”
他能听见!孟天华这才真的畏惧起来,尤其是青年身后那个男人的眼神让他冷汗嗖嗖直冒,仿佛是在看什么已死之人。他呼吸不受控地加重了几分,但设想里被揍或者从楼上扔下去的事端并未发生,说完话后夏濯就移开了目光,不屑于多在他身上再花时间一样,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楼下。
李孙氏从里拉开门,看着外面似浓烟一样的雾气,忧心忡忡地问:“这大雾天的不碍事?万一出什么意外了……”
那人“哎哟”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还是在客套,“高人说就今日宜烧香立庙,总不能听您一言就错过个吉日吧?要是觉着不妥,您吹吹耳旁风,李大哥一高兴说不准就答应了。”
李孙氏哪里敢?她看见丈夫听动静出来了,立马垂着头躲回了屋里。
“和那娘们说什么呢?”蜈蚣脸理着衣服。
“哈哈。”那人笑了,无非是说妇人管得宽,整日在家头发长见识短,一窍不通还想插一手。
王老伯从客房里出来,脸上还带着点睡出来的印子。他心态是真好,这时候压根预知不到晚上会出什么事,觉着自己就接了个普通的活,还事少赚多,推开门时嘴中还哼着曲儿。
“都在这儿了?走吧,时候到了。”他招呼参与者一嗓子,带头下了楼梯。
“我就不去了。”孔满站在最后,一动未动。这话是冲着夏濯和关渝舟说的,看所有人都回过头,他解释道:“肚子不大舒服,怕拖后腿。”
夏濯和他一对视线,明白了,“好。”他顿了顿,又说:“自己当心。”
村民在山脚下汇合,有人扛着麻袋,里面放的是一模一样的迎神面具。有村民挑了火把,有的就拿面具,看来两者之间只能选一个。
“他们迎神时在庙外有发生什么事吗?”夏濯问沈维。
沈维以为他都不愿理人了,一听立马喜笑颜开,乐呵呵地说:“没有,放心!那天我和孔哥都盯得紧紧的,外面没什么奇怪的事。”
夏濯点点头,伸手从中拿了个面具出来,还是进庙里看看。
火把接二连三地点燃了,烟熏的气味渐渐浓郁。王老伯站在最前头,领导上台一样说了几句发言词,收获了一系列恭维才满意,“你们先去上边儿待命,我和李当家去舀桶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