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致猜测到关渝舟他们身份时,沈维也是产生过畏惧心的。
但是思来想去,共处这么多天夏濯和关渝舟从没做过什么危害自己的事,反而让所有参与者都存活了这么久,好像……也不是传闻里那么可怕了。
所以,在短时间的隔阂消除后,他便把那些抵触抛到了银河系里。
谁知这话一问,夏濯还给他的是一种十分鄙视的表情。
“有时候还是得自己想想的,不然越不思考就越不灵光了。”
“……是是是。”您说话还真不打弯。
“哎~那我就和你简单说说,看在你这人怪有意思的份上~”
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有意思的沈维摆出了虚心聆听的架势。
夏濯说:“我们在那条迷雾小道里一共遇到了八个花圈,对吧?”
“是啊。”
“八个花圈,一年送一个,一共可以送多少年?”
“……八年。”这点智商他还是有的。
“对,八年。从刘氏死的那年开始计算,她到现在一共被祭奠了八年整。”
那些花圈不是在给他们增加什么丧礼气氛,而是将刘子衿八年里走过的八次路串在了一起。可他始终无法抵达村子,因此次次只能在村外留下一个花圈,以表思念。
“人类十月怀胎。”夏濯目光绕过柳万,在他怀中的小女孩身上不留痕迹地扫过。
“而这个号称是土坪村最后的孩子正好七岁出头。”
李孙氏说,婉儿绣花三日上手,再几日便得以栩栩如生。
蝴蝶。
是那双鞋上绣着的蝴蝶。
一个稚子会在短短时间就掌握一门普通人需要花费几年甚至多出好几倍的时间才能精通的技艺?
“所以有问题的不是柳万。”
而是婉儿。
第202章神女庙(十六)
柳万家就在李家高处的坡上,距离相隔不远,不需要带路他们也能找到。
门虽然同样紧闭,但从缝隙里透出来的暖光却像黑暗中的一盏灯,温温柔柔地驱逐着他们身上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