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原住民在行动。”
“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早。”关渝舟推算了一下,“大概刚过十二点。”
这么晚根本不是该起来的时候……是下楼上厕所吗?
夏濯问:“要不要去看看?”
关渝舟思考了一下,这过程不长,也就一两秒时间。但在这时,对面又响起门轴旋转的声响,有参与者从房间里出来了。
“走。”关渝舟掀开被子,将蜡烛一并捎上。
门一推开,夏濯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蹲在楼梯上,正勾着头往下看。他们的出现显然给这人带来了很大的惊吓,差点就脚一滑滚下去,得亏他伸手拉了一把才稳住身形。
“是你们啊……卧槽,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今晚就交代在这里了。”沈维长舒一口气,惊魂未定地顺着胸口。
夏濯面无表情地揉了揉手腕:“你回去该减肥了。”
沈维:“……”对不起。
“你怎么出来了?”
沈维很委屈:“那俩姑奶奶睡的床,我打的地铺,脚步声听得贼清楚,跟在我头上碾过去似的。”
“先别说话。”关渝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静下来后,他们注意到楼下的脚步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门锁被抽动的吱呀声。
风呼啸着从房子外灌进来,门被不轻不重推到墙上,刺骨的温度随着楼梯一路往高处攀爬,冷空气在这一瞬占据了整个走廊。
沈维打了个哆嗦,抱着手臂小心翼翼地问:“呃,那啥……要跟吗?”
夏濯递给他一个“你在说废话”的眼神,放轻脚步扶着扶手下去了。
除了关渝舟手中攥着的那节蜡烛,周围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夜色如粘稠的墨水,看一眼像是连带着人的视线都会被吞没。
一楼静悄悄的,地上没有留下任何足迹,沈维盯着大敞的门,眼神就像是在打量洪荒猛兽,仿佛一旦跨出这个房子,等待他们的就会是迷失。
那股阴冷的气息顺着门框蔓延,一片黑寂中沉淀的无形压力也开始向身上转移。
在失色的场景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正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村子另一边走去。
婉儿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像是失了魂在梦游,每一步都迈得机械且僵硬。
“害怕了就回房。”感受到身后人变得急促的呼吸,夏濯劝诫一句,“出去了你就不能拖我们后腿了。”
沈维一咬牙,眼一闭率先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