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一天都在路上,起床也很早,等洗完出来后困得眼皮酸涩,一眯眼打了个哈欠。
床单和被罩都换了新的,上面带着柠檬淡淡的香味,夏濯踢开拖鞋爬上去,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他的舍友半小时前还在疯狂给他弹消息,问他是不是已经和那个男生开始交往了,怎么过年期间还往一起凑,难不成进展这么快直接见了家长?竟然敢如此嚣张。
一长串的字符看得夏濯眼花缭乱,他一目十行地往上翻了翻,滑到最上方时不由得顿住了。
一看到照片我就想起来了,当初在楼下看见他和你打招呼时我还为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酸了一下,结果回头没过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净的,真是奇了怪了。
夏濯将这句话从头到尾审视一遍,回复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发现不了他的优秀吧。
舍友回得很快,放假在家整日就顾着网上冲浪了,学着他的口吻杠上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得了美人就对着好兄弟阴阳怪气起来了吧。
夏濯:还没呢,等追到了请你们吃饭。
舍友:必拿下!
好一个必拿下。夏濯抿着嘴乐了。
一切都进行的比较顺利。他是真的困了,没多久就意识模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想着去看看关渝舟在忙什么,但腿脚又有些发酸,实在懒得多动,睡过去前还不忘留半张床的空间给它真正的主人。
半小时后,关渝舟推开虚掩的门,手上还拿着一盒刚温好的牛奶。
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他意外地顿住了。短暂的犹豫过后,他仍将牛奶放在了床头,丝丝缕缕沐浴液的香味还在房间里飘荡,夏濯很没安全感似的,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来几缕发丝,也不怕把自己闷着。
关渝舟伸手将蒙住少年口鼻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那张安稳的睡脸。
夏濯睡得很沉,眉眼完全舒展着。关渝舟的目光滑过他的额,延着眉骨到鼻梁、嘴唇,最后停在了下巴上。
只剩平缓呼吸声的寂静之中,他用指尖隔空描摹了夏濯的面部轮廓,刚关掉房间的灯打算离开时,一只手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
“……你要去哪里?”夏濯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迷糊地问他。
关渝舟稍稍挣动一下,“我去沙发上睡。”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夏濯说什么也不给他去巴掌大的沙发上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