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老宅盖在郊区,近处没有邻居,避人耳目地在这么大的房子下挖一个地下室太容易了。
“先生,我这里有、有刀片,要不要撬一下……”覃念往下指了指,问得很小声。
夏濯看着他所指的方向,心说白夫人把刀藏在高跟鞋上,覃念也藏在球鞋子上,难不成这就是高手的默契?
关渝舟微微阖眼,盯着门缝思考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夏濯敏锐地捕捉到了脚步声。他甚至能瞬间察觉到这脚步声来自谁,赶紧拉着两人往后退几步,赶在对方出现前回到楼梯下,做出一副正要上楼的模样。
果然不出他所料,来的人是助理。
看见他们这个点还在楼下徘徊,助理表情变化了一瞬,但当他目光扫到夏濯抱着的一大堆吃的,那种瞬间而逝的质疑又转变成了木然,“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关渝舟突然问他:“现在是几号?”
助理没停顿地回答他:“今天是十二号。”
“……九月?”
“是的,二零一七年九月了,客人。”
关渝舟眼皮轻颤,连句道谢也懒得讲,冷着脸带两人回了楼上。
助理站在楼梯下目送他们离开,面容随着距离的拉远渐渐模糊。夏濯却觉得哪怕楼梯隔断了他的视线,那种注视感也没消失,对方似是穿透了重重阻碍,准确无误地在凝望自己。
总之,这是一种令人十分不适的感觉。
自己在失忆前认识他吗?和他是什么关系?感情好还是不好?
夏濯心乱如麻,手指紧紧握着塑料袋,直到它不断发出哗啦的声响,仿佛制造出一点动静才能让他镇定下来。
关渝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温热的体温传递在肌肤上,夏濯深吸一口气,把混乱的思绪驱逐出境,回头展开一抹笑颜:“怎么啦?”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平安离开梦境。
而且他不能让关渝舟为他担心。
“没事。”关渝舟摇了摇头,他对夏濯太了解了,在他们交往期间不知遇到了多少阻碍,但每回夏濯在他面前只会笑,再委屈抹几滴眼泪也就过去了,压根不会让他知道自己实际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