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气自己在看到那不该看到的身体之后、居然心跳的快要冲出胸膛,丢人至极;一半是气程礼居然都不把自己当做是需要避嫌的那个对象。
“为什么喝酒?”时文远撇开眼,有些生硬地问。
“工作,应酬。”程礼简单地回答。
“你一直喜欢的那个alpha,就是他吗?”
程礼顿了一下,偏过头:“不想回答。”
时文远被噎了一下,一口恶气压在胸口,憋的他难受。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喝酒?”
“因为在吃药。”
“对,在吃药。”时文远严厉地说,“你在吃的,是改变你身体内激素水平的药物,是让你的身体状态无限接近omega的药物,你喝一次酒,你身体内因为药物而维持的近omega状态就会被恶意打破,所以你就会高烧,甚至出现昏厥、习惯性过敏等更加严重的后果。”
“然后我把你治好了,你的身体恢复了,你就又再去吃那些激素类的药。等到了工作、应酬的时候就不管不顾、无所顾忌地喝酒,打破体内再次用药物勉强维持出来的平衡。”
“程礼,如果你就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我的医术真的无法确保你安然度过手术。”时文远推了推眼镜,赌气道,“我可以介绍更有资历的医生给你。”
听完这一席话,程礼有些发愣。
时文远是个性情非常温和的人,给他看了一年的病从来没有大声对他说过一次话。今天这样失态地对他发火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也许自己真的太不爱惜这具身体了,程礼心想,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耽误了手术的进程,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抱歉。”程礼放缓了声音,“下次我会注意的。”
时文远抱着手臂不回答,直到五分钟之后他才有些别扭地走过来,伸手问程礼要体温计:“时间到了,拿出来我看看。”
程礼的体温超过度,时文远给他打了肌肉退烧针和维持体内激素水平的针剂,又开了恢复类的药物一大堆、交代了好几遍需要注意的事项,这才算了。
“我感觉好多了,头不怎么晕了。”程礼看了眼时间,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了,时医生,耽误你下班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