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犹豫不决、瞻前顾后的闻宣佑实在太不正常了,不正常到程礼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
也许,也许只有那百万分之一的概率,闻宣佑想找来谈恋爱的那个人,会是自己呢?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把程礼吓了一大跳。他不由紧张地攥紧了手,关节处凸起的骨骼咯到了闻宣佑的掌心。
在此刻敏感暧昧的环境里,任何细小的动作都会引发内心汹涌的狂浪。
闻宣佑以为是自己手心的汗搞得程礼不舒服了,便下意识地闭上了嘴,想把手拿开。
可是程礼却抢先一步明白了闻宣佑的意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甚至在来得及细想自己的行为代表什么意义之前就已经本能地就翻转了手心,修长的五指急促地、慌乱地插入到了闻宣佑敞开的指间,然后紧紧地握住。
握住了,就再也不想松开。
闻宣佑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程礼、看着程礼与自己十指紧扣的双手。
这样不加任何掩饰的、急促而又露骨的挽留给了闻宣佑勇气,让他迟钝地明白在这场仓促而又混乱的对白里,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动情的人。
“阿礼,”闻宣佑深吸口气,脑子一热、就抛下了一切的顾虑和谨慎,哑着嗓子说,“我、跟你,可以吗?”
“我、听不懂,”程礼的声音也变了调,极端的紧张和轰鸣的心跳令他现在都听不清自己说出的话,“你说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