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能抓住他——
只要跑得够快——
忽然,他听到脚步声。
不紧不慢。
软底皮鞋的声音。
然后那道光里出现了一个人。
护士服、护士帽、黑框眼镜、右手有刀,满身是血。
——护士站那个护士。
蔚迟心神俱裂,两条腿绞在一起,结结实实摔出五米远。
然后他看到了一双苍白的脚——后面那护士也追到了。她大概嫌人字拖碍事,便打起光脚,所以刚刚靠近他们的时候才没有声音。
蔚迟按着腰,艰难地抬起头。
那护士还扯着那一脸恐怖夸张的笑容,高高举起手术刀——
蔚迟没有闭眼。他想看看自己怎么死的。他曾经做过一个关于疼痛指数的课题,他想知道,清醒着让心脏被手术刀划开、压力骤变、心房骤缩,究竟是怎样的疼痛?还是说,也许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他就死了——
所以他完整地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只见那护士蓄满了力,笑容又扯大了一分,挥刀而下——
就在这瞬间,她的头忽然飞了出去!
蔚迟准备的此生最后一声吼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