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当然希望能出去,但他隐隐约约又觉得恐怕不能如愿……毕竟那个清洁工,的确是昨天林富国打死的那个。
这里连着三楼的天桥,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部分树梢,蔚迟观察过了,那些叶片好像一直没动。不过他也不敢确定,也许是早上没风呢?他的手机早没电了,就跟蔚远说,“看看时间。”
蔚远拿出手机看了看,声音发紧:“……一点四十九。”
蔚迟说:“我看还没有结束。”
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们已经与他们擦肩而过好几次了,看来确实没有攻击性。蔚迟想了一会儿,说:“我想去看看我妈。”
蔚远:“应该的、应该的。”
蔚远扶着蔚迟往门诊部走,还差一步就下天桥的时候蔚迟说:“要不就到这儿吧。”
蔚远没听懂:“什么?”
“我一个人去吧。”蔚迟看着这个傻弟弟,其实他刚刚也纠结过要不要说,毕竟自己现在还行动不便……不然也不会要下天桥了才说,“护士变回来了,医生还不一定呢。”
蔚远愣了两秒,“嗐”了一声:“这有什么?我婶儿人那么好,还能吃了我不成?”
蔚迟张了张嘴,蔚远架着他就往前走:“哎哟,没事儿啦!哥啊,这我就要说说你了,你们这些高材生啊,老一步三思的,累不累啊?”
两人到了四楼妇科门诊,医生要八点才上班,诊室还没开门,但已经有几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了。看到蔚远扶着蔚迟过来坐着,都奇奇怪怪地打量了他俩。有个浓妆艳抹的阿姨还跨过两排椅子来跟他们说:“这是妇科。”
“谢谢,我们知道。”蔚远大概是有什么一和女人说话就会变滑头的开关键,跟个大他好几轮的阿姨也能油腔滑调地聊开来。蔚迟听得无语至极,被吵吵得不行,终于打断道:“不好意思。”
阿姨正在讲海南的气候多么宜人政策多么支持应该去置办房产,被这么打断,有点不高兴地看过来:“怎么?”
“劳驾。”蔚迟道,“请问一下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