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蔚迟看到一家运动品牌店,拉着宽领带冲进去,反身关上了门。
“店员不见了。”蔚迟把店里所有的小空间都看了一遍,没有人。
“我不认为你是会趁乱打劫的人,而且这里获得的东西也不能带回现实世界,那么,你一定有什么目的。”宽领带自言自语道,他奇怪地看着蔚迟,又看向店里,终于目光落在店面装饰的模特手里拿的高尔夫球杆和棒球棍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获得武器吗?”
然后下一秒,蔚迟突然捂着他的嘴把他按在地上。
宽领带震惊了一秒,但是马上停止了挣扎,因为他看到他们面前的橱窗外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看上去和蔚迟差不多高,但是体格很壮,露出的手臂上有大片纹身被洗掉的痕迹,更重要的是他的脸上有一条竖直的疤。
刀疤男在橱窗外站了一会,不时地查看手机,然后朝蔚迟他们过来的方向走掉了。
宽领带想起身,但是被蔚迟按住,直到那人彻底消失在拐角才放开。
宽领带:“你觉得他——”
蔚迟肯定道:“是照片上的人。”
“你觉得他在找我们吗?”宽领带贴着橱窗玻璃往外看,刀疤男没有再回来。
“有可能。”蔚迟打开手机,找到刚才躲藏时悄悄拍的照片。
宽领带也立刻调出那张12人合照,两人把手机合在一起。
蔚迟放大刀疤男的脸部。
“没错,就是他。”宽领带指着合照上的第一排,最中间是蔚迟,蔚迟右边是他,而站在他右边的正是刀疤男,“你觉得他会和我们交换情报吗?”
“我不觉得。”蔚迟在收银台后面找到了橱窗遮光帘的遥控器,一边操纵着窗帘关闭,一边对宽领带说,“把衣服脱了。”
然后在宽领带震惊的表情中,从货架上取下一整套完整的运动护具扔给他:“航站楼里没有出事,成十是被人杀死的。”
宽领带看着不断扔到自己手里的护膝、护腿、还有写着大大的“防弹极”的护胸,最后还飞过来一条运动裤和一双运动鞋。
“我认为可能是朋友出事带来的情感波动影响了你的判断,或者是阿瓦隆的经历让你习惯性地以为有人在这个世界里shā • rén,在我看来,无论是从直觉还是逻辑出发,认为成先生死于飞机爆炸都是最合理的判断,即便是我,也想不出假如在事发时我正好身在第一架飞机上要怎么逃生……”
阿瓦隆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世界,也不是唯一一次,蔚迟并不打算告诉宽领带这一点,同时也不认为自己有必须说服他的理由。宽领带不像元祁他们,之前的经历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个人有在极端情况自保的能力,如果他想在这里分开行动,蔚迟也没有必要非要带着他走。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宽领带虽然嘴上说着不赞同,手却没停下,三下五除二就把蔚迟扔给他的东西一件不落地穿上了。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去听听他怎么说吧。成先生应该也有想告诉你的事情。”
“不,不会这么快,”蔚迟自己也穿上护具,“而且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是他了。”
蔚迟以为他说的是像医院里林富国、许白诗和三清大学里杨可、刘知远那样“死而复生”的人,
向那些是打听不出情报的,不如说那些人比起他认识的人,更像是那个世界创造出的有着一样皮囊的傀儡。
宽领带经历的银行,死去的人也会在同样的时间“复活”,所以他知道蔚迟的意思:“不,我说的就是现在的他。”
蔚迟重新把衣服扣好:“他已经死了。”
“哦,失礼。忘了自我介绍了。”宽领带从墙上摘下两顶帽子,一顶递给蔚迟,“我叫许玮,在省医附一院鉴定所工作,职业是法医。”
就在蔚迟和许玮之前待过的地方,有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安检出口。
是两个年轻女性。
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全身上下都是五颜六色的扎眼装饰,一看就是个资深亚批,另一个人则是jk打扮。
亚批女孩恐惧地抱着jk女孩的手臂:“阿葵,你确定这里是……出口?”
“你也看见了,所有的地勤都从这出去的。”jk女孩搂住自己的同伴,她也很害怕,但是必须保持冷静。
就在十几分钟前,她在楼上正在排队登机,检票的地勤接过她的登机牌,正常地沿着折线撕下,像往常一样微笑着祝她旅途愉快,就在阿葵说谢谢时,地勤却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像中邪一样推开面前的人,拔腿冲出检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