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邀请他在对面落座:“喝点什么?”
蔚迟瞄了眼菜单,随便报了种咖啡。
金悦跟服务员说:“等一下。”转头又用中文跟蔚迟说,“你脸色不太好……是低血糖吗?”
蔚迟:“有一点。”
“那我建议你换一种咖啡,或者点牛奶。”金悦说,“你点的这种咖啡含糖量非常少,而且□□可能会使交感神经兴奋,加重你的症状。”
蔚迟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便说:“那就牛奶吧。”
服务员离开了。
被这么一打断,蔚迟忽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你看起来很急。”金悦皱了皱眉,“是纪红研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蔚迟想了想,说,“无意冒犯,我是想来找您确认一些事情。”
金悦:“你说。”
蔚迟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余力思考措辞,索性直说:“据我所知,纪红研在2016到2021五年间,每年会给你汇来两笔款项,我想知道这比钱的去向。”
金悦神色不动:“你有什么权利知道它的去向?”
“因为这笔钱并非是纪红研本人的资产,而是她的侄子故去的父母留给她侄子的遗产。”蔚迟找回了节奏,“理论上来说她无权动用这笔钱,如果确证是非法的,你作为收款方,有责任说明它的去向。”
这时服务员走上来,给蔚迟上牛奶。
金悦依然平静,帮蔚迟拿了两张纸,转头还跟服务员说谢谢。
等服务员走了,她朝蔚迟点点下巴:“先喝一点吧。”
蔚迟:“我想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金悦微微叹了口气:“纪红研是怎么说的?”
“她说纪惊蛰在英国读书,我理所当然认为这笔钱会是纪惊蛰的学费和生活费。”蔚迟说,“但实际上纪惊蛰并没有在赫瑞上学。”
金悦:“我想你应该见过他的毕业证。”
蔚迟:“证件和经历可不是同一件事。”
金悦喝了一口咖啡,又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你有低血糖,就不给你了。”
蔚迟:“谢谢,我不抽。”
金悦点点头,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然后说:“可是他已经回中国啦,你们没见到吗?”
蔚迟正要回答,忽然觉得不对——他只短暂地提过一遍纪惊蛰的名字,而金悦用了两次“他”来代指纪惊蛰,这种说话方式表明她跟纪惊蛰其实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