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惊蛰感觉自己宛如被一只铁爪紧紧攥住了心脏,全身都疼得想蜷缩起来。
他三两步跨到床边,想把蔚迟挖出来捋直了。他从来没见过蔚迟这个样子,他不能接受蔚迟这么佝偻着蜷曲着恐惧着躺在他的床上,只会流泪,哭都哭不出声音。
蔚迟并没有醒。
他在无意识的噩梦中痛苦着。
不管纪惊蛰怎么弄他,他都会很快地蜷缩回去,那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防御姿态,不为任何人卸甲。
纪惊蛰感觉自己的心疼得都麻木了,胸中仿佛哽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蔚迟这样躺在他面前。
他蹬飞拖鞋,往被子里一钻,把蔚迟的两只手拎到自己的脖子上挂好,又把蔚迟的腰拉近,贴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夹住了蔚迟的腿,迫使它们打直。
好了,现在蔚迟终于又堂堂正正地伸直了……只是这下……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似乎……不是太妙……
纪惊蛰吞了吞口水,在心里默念化学元素周期表以压制身体的反应,虽然并没有怎么压制住,但好歹形势没有再继续升级。
他能感觉到蔚迟仍然在抖,眼泪依然在流,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胸口,仍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