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的心也被它捂凉了。
他靠在床头,捂着心口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些坏情况,心里生出一些绝望,但很快又清醒过来。
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他坐起身,甩了甩头,开始重新思考——
从昨晚在厕所的吊死鬼开始,截至今早的“胎盘汤”之前,基本是他在想什么鬼,什么鬼就会出现。这在当时加重了他的恐惧,但此时再回忆起来,这毫无疑问透露出一个信号:对手就是他自己。
他从未有一刻如此鲜明地确认了这件事。
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是以“面无表情”、“缺少情绪”的面目示人的,鲜少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更别提恐惧。也许有人猜测过他的喜好,但肯定猜不准,因为他看起来是如此完整、无懈可击。
可其实他怕的东西很普通,就是鬼。又因为不看鬼片,想象力有限,他怕的就是最普通、最滥俗的那些民间故事里的鬼。
这与他的形象是如此不相称,但的确是事实。
这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纪惊蛰。
可那个“设计者”却是如此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每一个恐惧的点,甚至造出的那些鬼的形象,都与他贫瘠想象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这种被别人完全拿捏心事的感受,太特别了,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
他因此确认了这件事——白越光所说的,另一个“蔚迟”的存在。
接着,就是“胎盘汤”的世界。
怪异的点在人的表情、胎盘汤。
在纪惊蛰摧毁了几十层世界后,他们跳过了“胎盘汤”世界,又来到“假葬”和“冥婚”世界——这么说其实不合适,因为这三个世界,也有可能是连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