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没关系,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是没有路走]
周迎春霍然抬头,看到蔚迟的脸,看到他的表情,那是她见过了无数遍的表情,是她最深的噩梦中永远无法摆脱的一幕——她的儿子,化为了一片即将崩溃的黑色风暴,把她的生活、他自己的、还有许多许多人的,都一起席卷,撕扯殆尽。
她先崩溃了。
她疯狂地颤抖起来,抱住头,歇斯底里地抱头痛哭,含糊不清地质问,也不知道在问谁:“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呜啊啊呜呜……你会变成这样……一定是我的错……一定是我的错……是我……”
蔚迟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的崩溃,宛如一尊无悲无喜的墓碑。这时候,他似乎忽然又变成了更正常的那一个,冷静、理智、无情。
走廊另一头的几个人见状想过来,又被硕鼠拦住了。
新搭档非常不解:“为什么啊?这时候还不带走问话?专员,441对你的判断力的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嘘。”硕鼠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十几米外的两人,强硬地说道,“不要行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封锁这个片区……她马上要说了——并且只会在现在说。”
蔚迟任周迎春哭了一会儿,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慢慢低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到她眼前:
[妈,我并不是你一直想像的那个样子。]
周迎春透过凌乱的发丝抬起眼,深深长长地看了他一眼。
蔚迟叹了口气,又写道:[告诉我所有事。]
周迎春在板凳上坐正,一脸狼藉,蔚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让她把脸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