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不是他自己的“坐标”,也不是、他刚解析出来的,另一个蔚迟的坐标。不是周迎春、元祁、玉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坐标。
那是谁的?那是谁的?
他听见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最后一丝记忆也苏醒过来。
——那是纪惊蛰的坐标。
他在最后一刻、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放弃了“观测”自己,而选择去“观测”了纪惊蛰。
可这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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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他把水捧到脸上。
他撑着洗手台缓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境中的自己。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他回到临时腾出来给参赛选手做准备的会议室,选手们都有意无意在看他,也有人来和他搭讪,但他一概没有搭理。
他刚刚拿到了冠军奖杯,可他表现得像一只失魂落魄的幽灵。
他的身体在迅速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像在赶时间一样。
心中那股寒意并没有褪去——心跳很快,非常快,来自一种玄学的恐慌,他没有接到任何消息,领奖过程没有出任何问题,但他就是恐慌。
他把东西收拾到一半,掏出手机改签了回国的机票。
在他收拾好东西往外走的时候,凯文斯金走了进来,问他是否愿意到他如今任教的学校深造,作为他的学生。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看着他,周围甚至响起了小小的惊呼。
但他整个人已处在一种极度恐慌的状态,几乎是没怎么理解凯文斯金在说什么,慌乱地回绝并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他登上了飞机。
十三个小时后,他回到了C城,到家时,是凌晨四点。
家属院内一片静谧,他回到家,去周迎春的房间看了一眼,没有人。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他妈发了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周迎春如果值夜班的话,会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如果不是急事的话,他一般会先用短信找她。
没过半分钟,周迎春的电话回了过来,他接起来。
“喂,妈。”
周迎春:“小迟啊?你在哪儿啊?”
他说:“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