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建哥没有不借坡下驴的道理,毕竟没有人真的想没事给自己找麻烦。
尽管建哥被江弛予的话说动了,但刚才郁铎让他当众出丑的帐不能不算,建哥看向郁铎,道:“那今晚这事儿怎么办?”
郁铎见建哥点了自己的名,干脆利索地出来服软,没有任何思想包袱:“建哥,对不住了,刚才是我做得不对。”
说完,他端起桌面上的鹿鞭酒,面不改色地一下子连喝了三杯。
这可是度数极高的药酒,喝它和喝酒精没什么差别,一小杯可以品上大半天。仅仅是一口酒下肚,郁铎的胃就哗哗烧了起来,酒杯还没放下来,人就晃了一晃。
郁铎这个自虐式的喝法,给足了建哥面子,让他很是满意,甚至还对这两个年轻人生出了几分欣赏。
再好的东西,喝多了也是伤身,这三杯酒下去,够这个小子受的了,碰上个酒量不好的,当场送去医院洗胃也不是不可能。
建哥让服务员小姑娘把郁铎面前的酒满上,重新摆起姿态,对二人说道:“你们都给我紧着自己的皮,再有下次,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第45章要不要我帮你?
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社交法则,讲究审时度势,依时局进退。
今天的这场鸿门宴,虽然中途有些插曲,但最后还是在宾主尽欢的愉快氛围中结束了。
席间,江弛予提起自己高中时曾在建哥的酒吧打过工的事,那时江弛予好不容易重新回到学校上学,还因为在酒吧工作的这件事,闹出了点小fēng • bō。
想必建哥对往昔的“峥嵘岁月”十分怀念,拉着江弛予问了不少当时细节的问题,兴致来潮,还和年轻人分享起自己的创业经验。
当然建哥的这本生意经,寻常人是无从学起的,不过这个小缘分拔高了建哥的辈分,也在无形中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散场时,建哥搂了个性感火辣的长发美女回了专属于他的总统套房。当然,他也没有忘记今天新认识的小老弟,钦点了两名风格迥异的美人上来服务郁铎和江弛予,还贴心地在楼下开好了两间房。
这即是笼络,也是把柄。
逢场作戏是生意场上必备的技能,上一刻双方还在饭桌上剑拔弩张,下一秒,郁铎和江弛予各自带上一位美女,言笑晏晏地和建哥在电梯口告别,仿佛从未有过过节。
江弛予泰然自若地带着美女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他掏出钱夹,从里面点出十几张百元大钞交到女孩手里,对她说道:“今晚先到这里,有人问起,就说已经服务过了。”
没人和钱过不去,女孩二话不说,收钱离开。
小姐一走,江弛予立刻出门去找郁铎,一秒钟都不敢耽搁。他相信郁铎会妥善处理建哥的这份“好意”,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自有一套处事法则。
但今晚郁铎喝了太多的酒,相较于其他,江弛予更担心他的身体状况。特别是他的那只手,刚才被铁板的热气灼伤,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处理。
思虑间,郁铎的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陪郁铎回房的那个姑娘。江弛予轻车熟路,用同样的方法打发小姐离开后,自己进了郁铎的房间。
建哥的这家酒店,在设计上花了不少心思,据说是完全仿照了澳门那边的设计风格,欧式软包大床搭配花纹华丽的窗帘地毯,成套的真皮家具依次摆开,又配上了大量金灿灿的装饰摆件,放眼整个城北区,也当得上一句相当奢华。
此刻床头仅亮着一盏小灯,黯淡的灯光削弱了不少晃瞎人眼的金钱气息。房间里酒气浓重,江弛予刚往里迈进一步,就踩上了一块软绵绵的布料。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郁铎的西装外套。
豪华大床上纱幔低垂,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灯光,将气氛渲染得十足暧昧。为了驱散这种迤逦的氛围,江弛予煞风景地打开了房间里的主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很不适应,他略微朝门的方向侧了侧脑袋,用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张被酒精染得潮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嘴,就这么撞进了江弛予的眼里。
非礼勿视——江弛予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几个大字。
“郁铎?”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将郁铎挡在眼睛前的手拉开,轻轻喊了一声。
“别碰我。”郁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不耐烦地挥开了江弛予的手,闭着眼睛道:“你先出去吧,钱包里有钱,自己看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