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弛予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封住了,湿热的舌尖顶开了他的牙关,那个人的气息顷刻之间充满了他的口腔。
江弛予愣住了,再也维持不住他那原本就是勉强支撑起来的游刃有余。
感受到了身下那个人的震颤,郁铎满意地松开江弛予的唇舌,手指也停止造次。
“这就受不了了?”他笑了一声,凑近江弛予,继续用低沉且危险的声音问道:“凭什么每次都是你占我的便宜?”
说完,他略微停顿两秒,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再次探下头,深深吻住了江弛予。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吻,没有睡意的掩饰,也没有酒精的驱使,一切都是发自心底的、明明白白的渴望。
四周的温度不断升高,空气变得潮湿且闷热,被子里的空气本就有限,郁铎很快就被吻得喘不过气。
就在郁铎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头顶上的薄被被猛地掀开,大量的空气涌了进来,郁铎被江弛予压倒在床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江弛予的目光轻轻向下瞄了一眼,抬起头来笑道:“郁铎,你有反应了。”
郁铎仰头盯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是功能健全的男人!”
布料的摩擦声响起,陌生的触感贴上嫌少触碰皮肤,郁铎被一种久违的电流击中,从头发丝一下子僵麻到了脚底。
江弛予夺走了这场游戏的主动权,连带郁铎自己,都落到了他的手里。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是不可能停下来的,饶是郁铎再想保持理智,也无法抵抗人的欲望。
一波一波的海浪冲刷着郁铎的所有感官,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片无尽的汪洋中沉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
郁铎猛地一颤,一下子从自己编织的借口中惊醒,下意识就要挣脱,又被江弛予一把拽回来按在身下,细细密密地亲吻着。
随后,门外响起了说话声,为首的是孙姐。这群醉鬼们半夜酒醒,饿得前胸贴后背,商量着要出去觅食。
想来他们这酒也没有醒得太彻底,不然怎么会想到半夜喊老板起床一起去吃宵夜。
自建房的隔音不好,就算隔着一道墙,也能听见房间里手机的震动。见久久无人应答,有人靠近窗户,试图透过窗帘的缝隙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窗户里一片漆黑,除了微弱的手机光,什么也看不真切,来人纳闷地嘀咕道:“老板睡得这么死?不应该呀?他今晚又没喝酒。”言毕,她又不死心地对着窗户喊了两声:“老板,老板——江总!起床啦!”
郁铎想起身应付他们,江弛予一把将他按住,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嘘——你别出声,外面听得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能见人。”
听江弛予这么说,郁铎果真不敢再动弹,又被江弛予推回了阴影里。
窗外的讨论还在继续,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中,江弛予一下又一下,温柔地亲吻着郁铎。
直到窗外的人群散去,直到两人的呼吸一起回归平静。
第53章一路人
若是要郁铎用几个词形容他和江弛予最近的关系,那大概就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现在亲也亲了,睡姑且也算是睡了,在清凉山的那个晚上,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可以作为幌子,从头到尾,郁铎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孙姐他们来打岔,他一时sè • yù熏心,指不定会和江弛予做到哪一步。
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这些词排着队在郁铎的脑子里打转,时刻提醒着他不能一错再错。
但是为此烦心的似乎只有郁铎一个人,江弛予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表示,假期结束之后,他像个没事人似的和郁铎相处,每天正常工作上班,即没有来找郁铎讨说法,也没跟他要名分。
仿佛真的如他所说的,男人间偶尔互帮互助,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这个时候郁铎如果再去找他正儿八经地谈这件事,反而显得有些不上道。
会议室里,江弛予正在向林胜南和李大能简述四毛的情况。郁铎坐在最上首的转椅上来回转悠了两圈,心不在焉地打开百度,在搜索框里输入:对同性有生理反应正常吗、同性恋的表现具体是哪些、直男间会不会接吻,之类的同性情感问题。
一番搜索下来,百度得出的结论令郁铎惊心,人人都说有事百度,癌症起步,这话果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