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燕穿着皱巴巴的衣衫,步伐稳健地上了软轿。
为了迎接他回来,燕夫人还特地用柳枝沾了水拍打了几下给他除晦,又让他去洗漱沐浴更衣,再一同用膳。
等到燕做完了这些,家里人才询问陛下的旨意是什么。
“陛下没有派我去州。”
燕家上下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燕秦问:“那是留在京城了?”
他心里明白这应该是蔺绥的功劳,圣上身边的红人果然不一般。
“还是外放了,”燕面庞消瘦,眼睛却格外有神,“陛下让我去郾州做知州,看来陛下也知道我的拳拳之心。”
郾州就是先前水患之地,燕曾经收到那里知县关于河堤的消息,于是奏明了陛下,却没想到陛下并未重视,水患还是发生了,连那给自己递消息的小知县也因为办事不力被罚,让燕心中格外愤慨,于是才在陛下面前言明了那番话,以至于他进了天牢。
他在牢里的时候并未担忧自己要去往何处,甚至在推敲州的隐患要如何下手,却没想到陛下没有让他去州。
郾州也是他想去的地方,虽然在京城做官,能够决定的地方很多,可朝中的情况和陛下的态度,让他时常长吁短叹,与其在京城做个决定不了太多事的尚书,不如去底下为百姓做些实事。
这个消息让燕家人喜忧参半,喜的是郾州的环境比州好太多,虽然不算富饶,甚至不太受重视,但民风淳朴,也没有太多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