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
他本能地要替梁瑄伸手拂去,可指尖在即将触及他脸颊半寸前,蓦地停住,随即垂下了手臂,仿若无事发生。
有了沈珩的肩与倚靠,梁瑄胃里的绞疼似乎松了一松,眼前的眩晕也渐渐散去,洁癖占据了主导,他秀眉微皱,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
他不想弄脏沈珩的衣服。
他嫌自己脏。
沈珩怀中的温度骤失,又看到梁瑄仿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沈珩眉峰低压,手又攥紧。
“梁瑄。”
低沉的嗓音宛若好听的大提琴,可梁瑄耳畔只划过弦断喑哑的嘶吼。
梁瑄知道,他生气了。
那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只有偶尔怒极,才会从话尾露出尖锐的刺,像是一柄刀,锋利可见血。
梁瑄左手虚虚搭在惨白的墙壁上,堪堪撑住自己微晃的身体,低低喘了口气,让眼前明暗交迭的阴影散去了两分,开口轻声道:“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句话,隔了七年,我想问清楚。”
沈珩的单刀直入,打得梁瑄措手不及。
他身子微晃,又倒退半步,勉强稳住了身体,苍白的唇角牵出一抹文雅的笑,很克制,又透着淡漠。
“我只谈生意,不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