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挂着点滴不方便,梁瑄只好左手摸进了被子里,按揉着绞疼空落的胃。
疼了一天一夜了,挂了点滴消炎也没起多大作用。
梁瑄倒不是敷衍陈晋,他是知道自己胃里肯定有大大小小的溃疡,疼得都习惯了,做胃镜也不过多一些唠叨。
梁瑄勉强撑起身体,背靠着枕头半坐了起来,忽得变换姿势又让他一阵晕眩,他捂着唇,攥着栏杆,半个身子伸出床外,干呕了一下。
又起了一身冷汗,混着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道,梁瑄反胃感愈发厚重,幸亏胃里没什么东西,只吐出几口水来,否则他肯定要亲自把医院地擦个两三遍。
他看着即将结束的点滴,抬手自己拔了吊针,随意止了个血,便收拾好东西,裹着衣服走了。
等到陈晋工作结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时,只看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归置得利利索索的床头水杯和纸巾,还有地上明显清洁过了的印子。
他赶紧拿起手机,却正好看见梁瑄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急诊的钱我下月发工资转给你,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我妈,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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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了晚高峰,地铁上的人不多。
梁瑄坐在最后一节车厢的角落里,微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金属扶手,昏沉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