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脚下的跑步机皮带慢慢渐缓,而梁瑄正跑得头晕目眩,没留意这动作,脚步还按照之前的速度推进,于是不出意外地,身体猛地向前栽倒,险些撞到了跑步机前的计量仪表盘的圆角处。
一双大手扶着梁瑄汗涔涔的手臂,把他从跑步机上半拖半抱了下来。
沈珩真的不想再管梁瑄的事了。
可梁瑄总是可以用各种奇怪的方式,让他心头一紧。
“呼...呼...沈...沈珩,你...你怎么...”
“气喘匀了再说话。”
汗流浃背的梁瑄确实看不太出来平时那副冷美人的淡漠,仿佛被烤化了的冰淇淋,有点柔软的人情气。
沈珩拿了条白毛巾,搭在梁瑄雪白后颈处,然后自己也踩上了跑步机,转身余光瞥了眼坐在软长凳上的梁瑄。
那人仍是急喘不止,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汗顺着侧脸滴到下颌,再大颗大颗地掉在了膝盖上,那毛巾仿佛是个摆设。
沈珩重重按下跑步机上的暂停键,手紧紧地攥着扶手,眼底仿佛闪过无数情绪,又仿佛内心交战了无数次,还是挫败地放弃了锻炼的计划,坐在了梁瑄身旁。
他弯下腰,拿起毛巾,像是擦被雨淋湿的高贵波斯猫一样,双手温柔地揉着梁瑄微湿的侧脸和头发。
“我...咳...我自己来...”
“没力气就别动,我不想耽误时间。”
话语冷淡,力度温柔,梁瑄被揉搓得很舒服,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眼前蒙上的黑雾也渐渐驱散。大抵是运动的功效,身体久违的涌上暖意,而沈珩的指腹隔着毛巾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发顶,梁瑄竟有种被人按摩的昏昏欲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