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三百五十万,是我除了房产股票以外大部分的积蓄。”沈珩声音淡漠,牵了个冷淡的笑容出来,“我没有显赫的家室,所以资本的原始积累很慢,不知道这点钱梁总监能不能看得上。”
梁瑄抱着沈珩的银行卡,身体僵硬,浑身发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蓦地想起,刚毕业,躲债时,自己身无分文进了便利店,被诬陷偷了一块面包的事情。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百口莫辩的痛苦。
后来,经历得多了,像鄙夷、怜悯、猜忌这样的情绪,已经轻易无法伤到他了。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当年被这个美好的世界亲手撕开皮肉的疼,早就麻木了。
麻木是一种钝感,是一种妥协的保护色。
而他觉得麻木,原来,是因为还不够疼。
梁瑄紧紧抓着银行卡的指节泛着青白,落在沈珩眼底,更是添了一抹嘲讽。
“如果梁总监觉得这个价码合适,明天就到设计部报道吧。虽然不缺你一个,但,毕竟我们签了合同,不能违约。”
沈珩转身,大步离开卧室。
“等一下...”
梁瑄压着颤抖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沈珩站在玄关处,肩披大衣,手虚虚搭着鞋柜,没有转身。
似乎,也在等待着什么。
梁瑄挣扎着向他跑去,却克制地停在三步远的地方。
是一个安全而疏离的社交距离。
“密码...是什么?”
沈珩搭在鞋柜上的手指微蜷,自嘲地轻笑。
“...你的生日。”
第28章
思源总经理办公室的灯彻夜未熄。
转天又是紧凑忙碌的一天,等到秘书傍晚进去送资料的时候,看见沈珩靠在办公椅上,面前的办公桌摊了财报和企划书,层叠成了小山,总经理像是直接被埋在了纸堆里。
远远看去,那人领带有些松垮,衬衫领口也开了两颗扣子,前额的发丝没有打一点儿发胶,伏案工作时,就那样松散地垂在眼睫上,一贯周正严肃的人竟有几分疲惫颓废。
秘书小心翼翼地搁下手里的报告,带着几分犹豫地问他:“总经理,今晚的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