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话,只沉默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握着梁瑄的后脑,用舌尖撬开那苍白的唇。
在梁瑄震惊到瞳孔放大的表情中,沈总完成了新一轮喂药任务。
梁瑄捂着嘴,咳得连脸颊上都染了血色。
“休息一会儿。”沈珩用手轻轻将梁瑄的头拨向自己的肩,“我不开摄像头,有什么意见,直接告诉我,我来传达给董事会。”
梁瑄靠着沈珩,轻轻地‘嗯’了一声。
会议依旧在进行。
人与人的对抗,金钱与艺术的博弈,贯穿始终。
这样的凉薄对弈其实是工作常态,而梁瑄学着去逼自己融入进这冰冷的大环境里,戴上面具,在妥协与强硬间找一个平衡点,能让自己活下去。
可在沈珩的怀里,他觉得安全。
仿佛只要沈珩在身边,他就能替自己完成所有遥不可及的、愚蠢的梦想。
就像那晚,出现在公关直播秀上的那件衣服。
连梁瑄自己都放弃了的画,却被沈珩从垃圾箱角落里捡了回来,展平,收藏,然后等待来日,在追光下熠熠生辉。
梁瑄眼睛微烫,把脸埋进了沈珩的肩上。
“怎么了?”沈珩问他。
“我有没有说过。”梁瑄贴在他耳畔呢喃,缱绻轻藏,“我很高兴遇见你。”
第40章
梁瑄窝在沈珩怀里,望着窗外的夜幕。
今天天气格外晴朗,碎星缀着黑丝绒般的夜空绸缎,让梁瑄很想伸手割一段料子下来,给沈珩做西装外搭。
沈珩放下电脑,顺着梁瑄的视线望向漆黑幽深的暗夜。
在他眼里,这只是普通的日升月出,最多吟一句月出东山小,或者燕山月似勾之类应景的古诗,附庸风雅。
但在梁瑄眼里,月亮不是月亮,星星不是星星。沈珩也曾试图与他交流,总有种被降维打击的美学凌虐。
他也不自讨苦吃,只虚虚牵了梁瑄的手,问他在想什么。
梁瑄眼底流着皎月清波,整个人像是笼了一层轻纱,眉目杳杳,清冷又疏远。
沈珩蓦地握紧了他的手,仿佛再不抓紧,他就要乘风飘得远了。
“沈珩,你握那么紧干什么?”
“怕你丢了。”
“那我要是真丢了,你怎么办?”
梁瑄支起手臂,侧身,认真问他。
“那就找。”
斩钉截铁的三个字,是典型的沈珩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