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的电话猛地摇晃起来,他收回视线,慢慢接起,声音冷漠含嘲:“岑董?怎么,不躲在幕后置身事外了?”
“梁先生看起来不是很满意。我以为,我们的首次合作应该十分愉快。”
“很愉快。”梁瑄削瘦的背抵靠在冰凉的杆柱上,笑意清浅如满天飞雪,“我想,以后会更愉快的。”
“这样很好。那么,明天见,梁先生,不,梁总监。”
岑有山低沉愉悦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在暗夜里撑开了一张白骨般森然的蛛网,等待着梁瑄沦为他人饵食。
梁瑄安静地挂了电话,把冻得冰凉的手伸进口袋,放手机的时候,冰冷僵硬的指腹忽得触到了藏在口袋底部的那两枚梅花袖扣。
梁瑄大学时说过,沈珩很适合花中四君子。
只是无心之言,他却每句话都记得,然后,一件一件地将那些诺言付诸现实。
寒梅凌霜开,不屈冬日寒,独守霜雪等春来。
他轻轻地将袖口握进掌心,温和地笑了笑,眼角的一抹红惊艳了凛冬飞雪,亦如万里白雪中一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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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康正叉着腰朝着实习生指指点点,骂得唾沫横飞:“连人体比例都画不好,透视更是一坨屎,你们怎么毕的业?!”
“对不起,宣组长,我...我...我这就拿回去重画...”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急得红了眼圈,手足无措地道歉着。
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实习的机会,连续一周都在加班,昨晚实在是没能撑住在电脑前睡着了,她现在就是很后悔,根本不该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