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曲文涛夺走梁沛手里的遥控器,一脚把他踹到了角落里,任由他壮实的背重重砸在白墙上,“我也嫌你恶心。”
说完,曲文涛便护着岑有山,高举着遥控器,慢慢地向着后门退走。
沈珩端着枪,步步紧随。
耳畔的警笛声盘旋,扩音器的声音透过墙壁隐隐约约地传来。
“里面的人,放下武器!”
沈珩极轻地松了口气,他的语气也真挚了几分:“自首吧。”
曲文涛肩头渗出的鲜血已经把他的掌纹浸透,在电动遥控器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指纹。
他看了看跌在一旁晕死的梁沛,用脚拨弄着他露了半只脚掌的鞋。
“其实,他说得也有道理。沈先生,梁先生,对不起了。”
曲文涛忽得朝着岑有山肩上开了一枪,只擦及皮肉,没伤及筋骨。
他反手用力一推,将岑有山推出了门外。
门外的特警早已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岑有山连滚带爬地跑向警车,控诉着曲文涛是罪魁祸首,言语流畅,神情慌张,仿佛自己真是受害者一般。
他慌张地跑上了警车,像是甩掉了什么包袱一般,连自己的女儿都没看见。
“爹地!!曲叔叔!!!”
岑映雪失声高喊。
在凛冬白雪和夜幕深沉之间,曲文涛看见一抹明艳的红。
那是,第一个不害怕他面瘫冷脸的女孩子,笑着要带他去看春天的桃树。
灼灼娇嫩,她的笑脸跟散落的花瓣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