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上个床,你像是扶贫办的。”
他的用词过于精准形象,我差点笑出声,但我不能笑,赵星星同志明显很需要我的安慰。
“这什么破形容词,”我用脸颊蹭了一下他的胸,“别瞎想了。”
他宽大的手摸了摸我的脊背,但没被我糊弄过去,他说:“有时候真想让时间快进四十年,我们都折腾不动了,也算白头偕老了。”
“你也就是嘴上说说,”我太了解赵星这个人了,“你害怕自己会变老,也害怕身体变衰弱,真要让你迅速变成老爷爷,你绝不会愿意。”
赵星没反驳这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明天有时间么,我们去办离婚手续吧。”
我没问他“明朗星”的事怎么样了,从一开始,这事就是个赵星不想和我离婚而弄出来的借口,而现在赵星同意和我离婚了,“明朗星”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有时间,上午,还是下午?”我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没多少情绪上的波动。
我早就知道赵星会答应我,这么多年,我说的每一件事,赵星都答应我了,他对我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纵容。
赵星把我的头向他的胸口的方向按了按,他应该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但我从他起伏的胸膛中、从他沙哑的嗓音中总能察觉出什么的。
他说:“上午吧,办完手续,我要出国三个月。”
我“嗯”了一声,又问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这是给一个棒槌,再塞俩甜枣么?”赵星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搂得太紧了,我有点疼,但不想挣脱。
“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