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心地提醒他:“你已经自由了,我们离婚了。”
他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环抱住了我。
他说:“但我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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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
我的智商太高,缺乏同理心,占有欲太强,癖好也很奇怪。
我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压制对方,会想了解对方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会想让对方的整个世界都是我,会渴望占有对方的一切注意力。
我对亲人十分疏离,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我的世界只有一个赵星星突破层层障碍,硬闯了进去。
但赵星星,他和我并不相同,他是一个正常的、甚至很受欢迎的男人。
我曾经无数次,坐在书桌上,摩挲着他送给我的钢笔,看着他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去。
纵使他变成了大资本家,依旧有人间烟火气,食堂打饭的大妈,都乐意给他多舀上一勺肉菜。
我当然也可以表现得平易近人,也可以拥有很多不错的“朋友”,可以顺畅地解决任何我想解决的人际关系,但那都是套路和演技,我的脸上言笑晏晏,我的内心却冰冷沉寂,他们甚至无法牵动我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只是这个世界里游走的生命体。
我想在赵星的身上渴求更多的东西,但赵星终究不是傻子,不是任由我拿捏的橡皮泥。
我们年轻时的厌倦期,与其说是厌倦了对方的身体,厌倦了对方的存在,倒不如说是我想要更深入地侵占他的世界,而他对我本能地抱有警惕,于是我心软了,放弃了所有的筹谋和逼迫,也开始对他这个人索然无味起来。
不过这些年下来,我倒也想过,如果赵星任由我侵占他,或许我迟一段时间,也会玩腻他。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我对赵星是这样,赵星对我也是这样,没必要多探究原因,寻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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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一点就在赵星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痕,但在动手的前一秒,我想起来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未来他或许会有新的伴侣,叫新人看到他这幅被旧人标记过的身体,他或许会因为难堪而伤心。
我一开始也没想和他真刀实枪,只是想用些工具。
但他沙哑着嗓子骂我,他骂我下半身不可描述的部位功能不正常,我倒没生气,只是让他骂不出口了,仅此而已。
他被我吊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像献祭的天使。
但我不认为他是天使,他是恶魔,戳破了我保护自己的屏障,又大大咧咧地选择离去。